他的嗓子跟劈了似的,一开口把余英吓了一跳。
余英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吧?怎么嗓子哑成这样?”
萧忱咳嗽了两声,双臂环住他结实的腰腹:“昨天我都喊成那样了,嗓子能不哑吗?”
余英兜着他的后脑勺,有些歉疚:“我昨天喝多了,有点没分寸。”
“没分寸好啊。”萧忱亲了亲他的耳垂,低声道:“我昨天很爽。”
说罢,他松开了余英:“我去换件衣服。厨房里有早饭,你自个去吃吧。”
昨晚两人纵情至极,撑着最后那点劲,余英抱着萧忱去浴室冲了个澡,但没仔细洗。
两人残存着昨晚的痕迹睡了一夜。
萧忱里外都不怎么舒服,他把早饭搁置一边,哑声说:“我去洗个澡。”
余英抓住他的手:“我帮你。”
初次开荤的成年人比少不更事的小年轻更抵挡不住诱惑,之前竭力维持的平衡,就像摇摇欲坠的破冰,稍一施压,就会粉碎消融。
他们情不自禁又拥在了一起。
萧忱在蒸腾的热汽中被余英吻得透不过气。
他的腰已经完全没了力气,被余英揽住,半搂半提着贴在冰凉的瓷砖上,仰着头与他缠吻。
偏过头喘息的间隙,萧忱气息不稳地说:“你的吻技可真不像个从没谈过恋爱的人。”
余英一言不发,掰过他的下巴,嘴唇覆过来,舌尖顶开他的唇齿。
他们又在浴室来了一回。
萧忱爽翻天的同时,腰也彻底残了,被余英打横抱出了浴室。
余英将他抱在怀中,坐在餐桌前喂他喝粥。
两人猴急得连早饭都没吃,眼下粥菜皆凉。
“要不要热热?”余英偏过头问他。
萧忱自知纵欲过度,老脸终于有些搁不住,别过脸,脸颊爬上了红晕。
“怎么了?”余英不觉好笑,用鼻尖蹭了蹭他发烫的脸蛋。
萧忱现在身体异常敏感,余英一碰他他就浑身一抖,他虚浮无力地开口:“腰痛。”
“我给你揉揉?先把粥喝了,早上空腹不好。”
萧忱接过勺子:“我自己吃。”
他们的姿势很暧昧,也很腻歪。
在遇到余英之前,萧忱怕是死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跟人做出此等腻腻歪歪的事。
原来不是习惯孤独,不是不愿与人接触。
孤岛被浪花拍击,是灵魂相撞,而他活了三十年,才遇到了那朵拍在岛心上的浪花。
它撞出了那座岛屿的灵魂,席卷而来,悠然俘获。
萧忱搅了搅碗底的粥,低声说:“其实我之前一直在担心。”
“嗯?”
“担心你的战友会在你心里留下永远也填不上的洞。我活到这个年纪,自从我弟走了之后,头一回怕失去什么,我不确定那位战友在你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所以我怕,所以我才问那种混账话。”
“但是问完我就后悔了,我感觉自己是个傻逼。”
沈境阔都为了余英付出生命了,这样的人,萧忱终究是抵不过的。
他怕余英不能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因为不愿面对内心深处自私又胆怯的阴暗面,所以一直跟自己较着劲,甚至厌恶自己的狭隘和自我。
“我觉得我前三十年的人生都过得特别没意思,我从13岁的时候就想过死,但那时想了想,还是等到上了大学再说。”
“忱哥——”
“后来我被我姑姑姑父收养了……放不下他们。”
萧忱喝了口粥:“十几年都是这么闷头过来的,我这个人毛病很多,性格不好,思想也特别消极,我觉得你太好了……”
晨光熹微,窗外的阳光倾泻进来,他们的半侧身子被镀上了一层浅浅柔柔的金。
萧忱手握汤勺停顿片刻,叹息了一声:“能遇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都高高兴兴快快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