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笑声像一记警钟,把热吻中的两个人敲醒了。
萧忱推开了余英,竟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要是被老总知道,该说我败坏办公室风气了。”
“我们又不是在偷情。”余英也笑了起来,把萧忱从工作台上拉了起来,“怎么睡桌上了?”
其实像刚才那种情况,余英还是挺感同身受的,以前还在市局当刑警的时候,他们刑侦大队里的同事,有案子的时候,基本天天都是这种状态,随意、不修边幅。
累了直接靠在椅子上睡,醒了饿了就泡泡面,办公室里烟味、泡面味混杂笼罩,每个人都形容憔悴,很少有光鲜亮丽的时刻。
“太困了,撑不住就直接躺下睡了。”萧忱从工作台上一跃而下,“那个小丫头呢?她……怎么样了?”
“送去医院了,情况还好。”
萧忱嗯了一声,没再多问。
“吃晚饭了吗?”余英问他。
萧忱俯身收拾工作台上的图纸资料,说:“吃了点饼干,现在有点饿了。”
“那回家,我给你做,你要下班了吗?”
“要了。”萧忱转了转酸痛的脖子。
萧忱成天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余英也很心疼,他忽然把萧忱搂进了怀里,无声地抱了一会。
叩叩叩——
敲门声猝然响起,余英旋即松开了手。
江晓升推门探出了脑袋:“老大?他们一会下了班要去吃火锅,你去不?”
“我不去,你们去吧。”
“好吧,那我们先走了啊。”
上了车,萧忱坐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余英侧过身去亲了亲他。
萧忱微微勾了勾嘴角:“我肩膀很酸,回去给我按按。”
“好。”
“对了。”萧忱睁开了眼睛,“有件事得跟你说一下,你新招的那两个小姑娘,里面有个扎马尾的,个子挺高的那个,她是行准的前女友你知不知道啊?”
余英明显不知道,有些意外:“啊?不会吧?”
萧忱露出了怀疑的眼神:“你……是不是不知道行准的性取向?”
“这个倒是知道的,不过那个人是她前女友,这事我确实不清楚,这么巧的吗?”
“我看行准她挺为难的,你找个理由让那女的走人吧,不然行准跟她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
余英笑了:“恶人我来做啊?”
“当初不也是你把人给招进来的吗?你就当为工作室的骨干人员做件好事吧。”萧忱故意斜了他一眼,刻薄道:“你说是新员工重要?还是老员工重要?更何况上哪去找行准业务能力这么强的花艺师。这么大个人了,一点辨别轻重的眼力见儿都没有。”
萧忱这张嘴是厉害,别看平时话不多,一说话确实挺能噎人,余英把着方向盘笑弯了眼角,欠欠地说:“我也不大吧,我妈妈说男人三十一枝花。”
萧忱乐了:“你就是棵草,花什么花。”
一株仙草。萧忱在心里想。
不料余英还厚脸皮到底了:“我上学的时候确实是班草。”
萧忱挺捧场:“不能吧,这级别的颜值怎么着也该是校草吧。”
两人都笑了起来。
到家,进屋,关门,萧忱立刻就被这位三十一枝花的男人压在了门上。
“你累不累?”余英欺身压制着他。
“你说呢?”萧忱不仅累,累得还有些神志恍惚,他顺口道:“今天一下午都在想你跟那小丫头的事,工作都定不下心。”
话说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良久,余英开口道:“忱哥,你会不会觉得很累?”
萧忱不由得皱了下眉,抬头凝视着他:“什么意思?”
“跟我在一起,你会不会觉得很累?”
他可以坦然挥别过去,但并不代表过去从此不复存在,它是存在的,记忆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