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有人敢戳破阎哥的谎言,去触发他一面谎言的技能。
都灰溜溜地快步走了。
司斯把戏剧按在教堂里,说了一句:“我们早点回来。”之后也走了,很快,很稳。
好像刚刚打转的陀螺不是他一样。
戚谋眼皮没抬,自力更生地给自己右手敷上药。
戏剧站在他十米开外旁观:“搞得也太狠了,被什么东西弄的?”
“幽灵。”戚谋不想再说话,捏着喉咙又躺下。
他的脸早就被烧透了,本来很少晒的白脸皮,红起来更显得不一般。
戏剧也不再问他,但自顾自地讲起话,像是在帮他分散注意力:“我刚才开了技能,挺帅,一千多个人全搞定了,可惜哦,没想到还有幽灵。”
戚谋听着。
戏剧又感慨道:“你命大得很。”
是很大,他什么大风大浪、生死危机没见过?
戚谋干听着,努力分神让自己舒适一点。
戏剧讲着讲着,自己都笑了:“哎,当初那么警惕我,现在一点也不防备阎不识,这对比,太让人伤心了。”
戏剧是真的挺好奇,曾经他试图和戚谋搭上伙时,也算挺不容易的。
戚谋不想说话,但还是哑着声音回答:“太傻的,和太疯的。”
太傻的,太疯的,他都不会用心防备,谎言刚好这两点都占了。
戏剧静默,戚谋也静思。两个人都在等待,寒冷也冻结了他们的思绪。
时间流逝。
“你想没想过。”戏剧踱了两步,再度出声,“他和我一样,在你失去的记忆里见过你?”
戚谋不给他反应。
戏剧也不聊这个了,坐在窗边看窗外,说:“天黑了。”
不过一会,教堂外传来了其他人急促的脚步。
七个人好好的,一个也没缺。
探索说:“今天的熔炉好像坏了,炉盖合不上,里面温度也很低,我们一个拉一个,硬是挤了出来。”
被雪孩子克过的东西就是不一样……不过,如果熔炉都能被雪孩子弄坏了,真的能烧死它么?
雪孩子虽然害了戚谋,但意外地救了伙伴们。
记忆和司斯抬着一个两米长的大玻璃罩,往地上一放。
记忆解释:“隔离用的。”
在这个昼夜交界的时候,戚谋感觉不热了。他挥手让别人走远点,趁他还能动,主动躺了进去。
后半段病症就要来了。
戚谋望着玻璃罩外团团把他围住的人,抬头笑了:“像手术台看一圈医生护士的视角。”
隔着玻璃罩,外面的声音有点朦胧。
司斯说:“药……准备熬,还有办法,别担心,别紧张,别紧张。”
“你看他那得意样,就想笑话死我们,自己哪会紧张?”戏剧无奈。
阎不识从一进来就蹲在旁边,满脸不大高兴。
戚谋感觉骨头开始发冷,他脸上的血色也已全都褪去,变得惨白。
“都去吧。”戚谋缓缓说了一句,闭上眼睛,“我休息了。”
他一点感觉不到饥饿,只有逐渐被冰凝固的难受。
所有人面面相觑,气氛一时很沉闷。
……
窃窃私语的人声在耳畔萦绕,没有一句能听清的。
人们走来走去,为他找办法。
戚谋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肯定是深夜了。
他很冷,被冻得僵硬,一动不能动,也无法睁眼、说话。
真是特别有趣的体验。
但胸前很暖热,后背也是,一只手在搂着他。
是谁不要命地钻进了玻璃罩里,在抱他帮他取暖?
“没事了……”
他听见那人这么说:“没事了。”
戚谋也觉得没事,并且意识到,在求生的时候,稍微期待一下队友的表现也不错。
独行侠不好做。
漫漫冷夜,戚谋真的被人哄进了梦乡。
梦有点怪,居然梦到了这人对他意外温柔的一面。
梦里也有点冷,但他们的体温互相接触传递,有淡淡的热意,也许是在某个小屋里抱团取暖,过着惬意的冬日暖夜。
恍惚间,戚谋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要是每夜都如这个晚上一般,他也不是不想抱一下这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