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番外·1(1 / 2)

所谓风水轮流转。

十八年前,舒姚想方设法把精神健全的舒长乐送进了精神病院。

十八年后,同一间精神病院,同一间病房,甚至连病床号都是一样的137,‘精神障碍’的人却成了舒姚。

审判书下来的第一天,顾家竟破天荒的收了对秦家所有的针对。

秦振英松了一口气后,便按照事先和舒姚商量好的,将她送进精神病院暂行躲避,欲待他日事情告一段落,人们将此事抛之脑后之后,再将舒姚接回来。

市里的精神病院不止一家,秦振英最初也没有打算将舒姚送进舒长乐待过的棠溪病院。

但‘巧’的是,一夕之间,几乎所有的精神病院都满员了,只有棠溪精神病院还有空余的床位。

这件事说不是顾家干的,都没人信。

但秦振英不敢将这件事传出去,他好不容易得来了短暂的喘息,不敢在这时候去刺激顾家。只好忍气吞声,将舒姚送进了棠溪精神病院。

舒姚虽然不喜欢处处受制于人,但此刻敌强我弱,不得不屈服。

她比谁都清楚‘权势’二字的意义。

十八年前,舒长乐无权无势,所以舒姚才能得手。

但十八年后的现在,舒长乐背后有顾家做靠山,秦家日渐式微,比不过就只能屈服。

在住进精神病院之前,舒姚也猜到了舒长乐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但是她也早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至少,舒姚自己以为她做好了准备。

她料想到舒长乐会在她进入精神病院的第一天就出现。

再不济,第二日也会出现笑话她。

而舒姚确实也猜对了,在她被分配到这间熟悉的病房的当天傍晚,护工打扮的舒长乐出现了。

她跟在主治医师的身后,抱胸立在病床后,饶有兴致的看着舒姚被束缚带困在病床上,慢慢的被镇静剂侵蚀了精神。

这是十多年前,舒姚出国之前常做的事情。

当时的她也是这般,表情温婉的站在病床之后,双眼微弯,微笑的注视着因为镇静剂而挣扎幅度渐弱的舒长乐。

那时候的舒姚成功解决了有可能破坏她婚姻的舒长乐,心腹大患得以消除,每每出现在舒长乐跟前,都是得意且傲慢的。

尽管如此,她却依旧喜欢看到舒长乐痛苦的表情。

实际上,从很早以前起,舒姚就看不惯舒长乐了。

对这个分明是比她小上七岁,但是无论哪方面都强过她的侄女,她憎恨非常。

性格活泼爱笑,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这样的舒长乐很得她父母心意,以至于几乎忘了她这个女儿,成日将孙辈舒长乐挂在嘴边。

自小就爱说大话,说什么今后要做一个风靡全球的画家。分明成绩奇差无比,逃课也是时有的事情,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责备她,父母亲友就罢了,偏偏还深得同学老师所喜。

遇事大大咧咧,心宽的很,总是丢三落四的,犯了错事只知道挠头嬉笑的道歉,却总能轻而易举的得到所有人的原谅,好像她犯了什么错都无所谓。

最后,就连舒姚自己喜欢了多年的秦振英,也被舒长乐迷住了,主动上门索要联系方式。

舒姚自以为比舒长乐好上无数倍。

温柔宽厚,知书达理,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校内校外的奖项都拿了个遍,到哪里都被人称赞是才女。

但是无论是亲友还是师长,第一个看到和记住的人,永远都是舒长乐,而她似乎永远都只能是舒长乐的陪衬。

一切的一切,都让舒姚感到无比的嫉妒。

年少时候,她还能将这嫉妒压在心底,装作和舒长乐要好的模样,日日和她说说笑笑。

自从结婚之后,介怀于丈夫对舒长乐的一见钟情,恐慌于婚姻会因为舒长乐的存在而遭到破坏,那年少时候被舒姚压在心底的嫉妒便一股脑的涌了出来,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但她平时给人的形象太过温和宽厚,因此,当曾经做过的那些恶心事情被揭露出来之后,很多熟悉舒姚的人都感到不可置信。

若非是证据确凿,恐怕所有人都要站出来指责受害者舒长乐的不是。

他们印象里的舒姚,从来都是和善的,出席过不少慈善晚会,名下捐助过的孤苦人士以百计数。

这样一个人,如何会有那样恶毒阴险的一面?

但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对其余所有人和善的舒姚,唯独面对舒长乐母子时候会露出猛兽的獠牙。

仿佛将心中的黑暗面全部宣泄在他们母子身上一般,做起坏事来毫不手软。

只不过现在,舒长乐不再是过去那个可随舒姚欺负的弱小女子。

而因为镇静剂变得无法动弹,成为待宰鱼肉的人,也换成了舒姚。

此时此刻,舒长乐就同当年的舒姚一样,微笑的站在一旁看着,欣赏着舒姚的丑态。

但是她却只在最初的时候脸上有些微笑,越到后来,脸上的笑容不见,眉反倒皱的越发厉害了。

好像看着昔日的仇敌受苦并不能使舒长乐感到心情愉悦一般。

然而,笑容虽不见了,眼神里却开始生出鄙视和嫌弃来。

毫无疑问,这鄙视和嫌弃的对象就是躺在病床之上,身体活动受到限制的舒姚。

舒长乐这充满了鄙视和不屑的目光,比最初的幸灾乐祸还要叫舒姚感到愤怒。

若非药剂作用和绑带的束缚,她几乎想要冲上去了。

这就是舒姚,会对舒长乐释放出所有恶意的舒姚。

但她到底顾忌着医师的存在,所以勉强压住了争吵的心思,只是望着舒长乐的眼神依旧恶毒,仿佛浸了毒的针,好似一个真的神经病一般。

反观舒长乐,态度从始至终淡定无比。

在接收到舒姚眼中的怨毒信号之后,皱着的眉头竟渐渐的松开,重新高兴起来,还背对着医师,对舒姚竖了一个中指。

那表情,要多挑衅有多挑衅。

待到医师离开病防之后,舒长乐拉了张椅子坐下来,便掏出了背包里的画材,开始画画。

舒长乐画起画来很是认真,没多久就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能将她唤醒。

舒姚最开始以为她在耍什么把戏,即便因为药物缘故精神不济,也始终尽最大努力保持警惕,身体戒备且紧绷。

然而她等了许久,等到一小时过去,舒长乐画纸都用了两三张,对方依旧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许多想象之中的谩骂和挖苦场景并没有出现。

但是这样安静的场面并没有叫舒姚放下心来,反而愈加戒备了。

这就是坏人的逻辑。

她如何对待别人的,便以为别人也会如何对待她,始终以最大的恶意揣度旁人。

但她却似乎忘记了,舒长乐并非如她一般,自私且妒忌心盛。

秦振英收到消息赶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不久之前,他听说舒长乐成了舒姚的看护之后,第一时间抛下一切赶了过来。

来的路上,秦振英脑补了许多舒长乐和舒姚两相对峙,互相争执的画面,然而实际情况却意外的和谐。

没有争吵斗嘴,有的只是一个安静在舒姚病床前作画的舒长乐。

画的内容,恰恰是舒姚,脸色多变的舒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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