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会打电话给你,但愿晚餐会合你的胃口,告辞了。”
黑泽莲说完这句话,推开了门。门外不远处,站着一脸警惕的芥川龙之介,看样子是打算偷听。
也不知道被他听到了多少。
“芥川君。”他礼貌地朝芥川点点头,往长廊的尽头走了过去。
与芥川擦肩而过的时候,芥川突然开口问他:“这种事你也做?”
黑泽莲秒懂他指的是什么事,停下了脚步:“那你想为你的前辈报仇吗?友情提醒,你揍我的话,可是会‘回报’到你那位前辈身上的。”说完他又继续朝前走。
芥川站在原地,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种事你也做?这种事你也做?黑泽莲心想,这种事他不做又能怎么办?
如果他会因为这点程度的问题就羞愤欲死的话,那他早就死了一千遍了。他这一生,到底经历过什么呢?
哦,也没什么。
无非就是被母亲算计,被唯一的朋友伤害,与兄长反目成仇,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异能和个性,带着一身伤病,被自己的故乡抛弃,就此远离……
与这些经历相比,和中原中也做个什么任务清单之类的,实在是太不值得一提了。
*
黑泽莲回到敌联盟的酒吧时,一楼的澡堂已经暂时歇业了,外面贴着封条。从窗户外面看,里面一片狼藉,一个人都没有。在他不在的这几天,一定又发生了什么事。
“荼毘!荼毘!”
黑泽莲边叫边推开了二楼酒吧的门,被他叫到名字的男人正懒洋洋地倚在吧台边,穿着一身滑稽的娃娃服,手里捏着一罐啤酒,脸上盖着一本成人杂志。
“你叫魂呢。”
杂志从荼毘脸上自上而下缓慢滑下,他暗蓝色的眼眸从滑落的书页后掀开,饶有兴味地看着面前即将发怒的青年。
“一楼是怎么回事?”黑泽莲想过最坏的结果是澡堂经营不善,但没想到直接被有关部门给贴了封条,“你是不是拔火罐把顾客拔死了?”
“哪能呢。”荼毘低头饮了一口啤酒,“我只是找了一些□□给他们,他们发现上当受骗了,就报警了。”
“……”能干点人干的事吗?
黑泽莲觉得胸腔里有一股怒火急需要发泄,但转念一想又压了下去。森鸥外那只老狐狸说的没错,发怒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加深彼此之间的矛盾。
荼毘只是想要挑衅他而已。
挑衅的缘由必然是对现状的不满。这里的每个人都对英雄社会或是职业英雄心存不满,他们时刻骚动着,想要报复社会。但现在却被连哄带骗地走上了合法公民的道路。
渡我被身子煮鸭血粉丝汤,荼毘烧洗澡水加拔火罐,死柄木弔做减肥代餐粉,甚至连脑无,都在田里,辛辛苦苦地种着供应给雄英高中食堂的大米——这件事黑泽莲还没有告诉他们,否则他敢肯定死柄木弔立马会尥蹶子不干了。
即使用了afo的处境堪忧、他们需要活动资金等各种借口,暂时稳定住了头脑比较单纯的图怀斯和渡我被身子等人,也总有人没有接受他的洗脑。比如从头到尾都不配合的荼毘。
“是莲酱啊,你回来啦。”渡我被身子从三楼蹦蹦跳跳地走了下来,“你不在家,我都快无聊死了。真是忍不住想要出去找可爱的男孩子玩了。”
黑泽莲嘴角微抽,她这个找可爱的男孩子玩,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吃喝玩乐,而是把对方弄死的那种。
“其他人呢?”
“图怀斯去接柯南酱放学了,弔在屋顶晒太阳,黑雾去田里看脑无了。”
听到黑雾去田里看脑无了,黑泽莲心里稍稍有些安慰,终于还有人记得干活了。
但想要凭着脑无种出来的粮食和蔬菜,在四个月里还清欠港口mafia的那些钱,根本是不可能的。
他也想过干脆把脑无抵给森鸥外还债,被对方轻飘飘一句话压下去了:“你不如抵押你自己。”
据小道消息称,港口黑手党有一条很高的门槛,就是颜值要高。因此敌联盟的荼毘在年轻时曾被拒之门外。
“渡我小姐,你想不想——”黑泽莲折下一朵黑雾种在花盆里的红色牵牛花,斜斜地插在了渡我被身子的头发上,“变得引人瞩目?”
他们太散了,他心想。
敌联盟在无事期间,基本就是一盘散沙,漫长无聊的生活琐事,都无法激发他们心里的斗志。
但万万不可让他们去危害社会,否则他千辛万苦维持的平静生活迟早要被破坏掉。
他在进行一场无形的较量,与那个被黑衣组织抢去当成研究对象的afo之间的较量。
耳边回响起森鸥外的话:“胡作非为的本质是什么呢?”
“啊?”渡我被身子愣愣地看着黑泽莲,“黑雾知道牵牛花被你掐了,会哭的,他好不容易种出来的。”
“没关系。”黑泽莲撩起她前额的刘海,“渡我小姐,你想得到更多可爱的男孩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黑泽莲不知所踪,渡我天天玩,荼毘埋头看成人杂志,图怀斯带柯南去破案了,只有黑雾老老实实地带着脑无在种田,但他并不知道,那些大米,很多都是供应给雄英高中以及英雄协会的。
小狐狸在老狐狸的教唆下,要坑队友了。只要坑不死,就往死里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