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如果说时钦对夏渝的感情是复杂的,那对时安国就简单多了。
时安国没拿他当儿子看,时钦也没拿他当爸看,要不是夏渝在中间来回的牵扯,时钦可能早就当这个爸爸是陌生人了。
什么父子间的感情,时钦还小的时候就明白了,时安国对他是没有什么父子感情的,最多就是拿他当宠物养着而已。
对宠物能有什么感情呢?
而时钦作为时安国的宠物能有他自己又能有什么奢求呢?
早就不想了,这些年心态上也慢慢换了过来,对着时安国就像对着完全陌生的人一样,不会再起波澜。
时钦猫着步子,又悄悄挪回来,怕被外面的人听见屋里油动静一样,挪到靳俞亭身边,用气音跟靳俞亭小声说道:“哥哥,我们假装不在家好不好?”
看着他小猫一样,靳俞亭动了动喉结,伸手把人搂了过来,厮磨着,也同样压低声音:“这次不在家,下次呢?总还是要再来的。”
夏渝闹了场离婚,时安国现在时伤筋又动骨,这会儿非常需要时钦来给她补补血,更不用说,夏渝之所以闹这么大,都是为了时钦,从时安国那边分来的财产几乎全部转给了时钦,时安国怎么可能会就这么放弃。
这次可以假装不在家,总还有下次,逃不过去的。
而且,万一下次时安国赖的时候,靳俞亭不在时钦身边,时钦自己一个人应付时安国,万一吃亏怎么办?
好歹靳俞亭在这儿,时安国就是当着靳俞亭的面也不至于太过分,总还要留几分她作为长辈的颜面。
“开门吧。”靳俞亭摸摸时钦的手:“俗话说得好,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不想去。”时钦扭着,一副不情愿得样子,哼哼咛咛拽着靳俞亭,怎么看怎么都是撒娇的感觉。
开门是肯定要开门的,但因为不是很高兴,所以需要哄一哄才醒,靳俞亭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拉着时钦地手腕,把人带到自己怀里,跟时钦姐了一个又甜又黏糊的吻,亲地时钦眼里都带了水光,才把人松开。
“现在可以去开门了吗?”
时钦挠着靳俞亭的掌心,想了想:“等他走了,再亲一下。”
这话明显是鼓足了勇气才说的,都不敢看靳俞亭,说完就跑了,速度很快。
他很喜欢跟靳俞亭的各种亲密接触,两个人互相喜欢,一个眼神,一个吻都会让人觉得十分舒服,像要化在水里一样,她喜欢这样跟完靳俞亭黏黏糊糊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很舒服,让人沉浸其中,舍不得出来。
时安国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等到时钦开门,脸上还有点不悦的神色:“怎么回事?没听见门铃响吗?”
时钦抿着唇没说话,倒是靳俞亭开口替太解围:“爸来了,不好意思,刚才跟钦钦在屋里看电影呢,没听见,您快进来坐。”
一边说着一边瘸着腿过来:“我这一点小商不碍事的,怎么还惊动了爸,真是过意不去,爸不用担心,医生说了没大碍也没伤着骨头,就好好养着就成。”
“钦钦,给爸沏个茶。”靳俞亭热络地招呼时钦:“就前两天我刚带回来地那个茶,喝着海不错,说抽空给爸送点儿去,结果没想到还伤着了,爸今天来了正好带点回去。”
时钦冲靳俞亭努努嘴,背着时安国悄悄做了个鬼脸,十足的淘气。
倒是靳俞亭,不管是态度还是别的,真是让人一点儿错都挑不出来,那感觉就像他才是时安国的亲儿子一样。
时安国一进来就让靳俞亭这么一通安排,之前说时钦的那两句顿时就显得有点尴尬起来。
而且他也不是探伤来的,甚至,他都补知道靳俞亭受伤了。
“俞亭脚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伤的?怎么也不跟家里面说一声。”
靳俞亭灯的就是他这句话,趁着时钦倒茶没过来,马上换成万幸的语气对时安国说道:“脚不碍事,钦钦没事就好,我这点商不算什么的。”
这么一说,时安国顿时就又尴尬了起来,问吧,显得他什么都不知道,听着靳俞亭话里的意思就该知道靳俞亭是为时钦受的伤,可时钦是他亲儿子,时钦怎么回事他都不知道。
不问吧,也不是那个意思,最后,时安国还是问了。
“到底怎么回事?是小钦吗?”
“爸,您不知道那天有多凶险。”靳俞亭用着夸张的语气,故意把那天大楼的事情说得非常严重,仿佛再晚一点,那大楼就要没了,连带着他儿子时钦都没了,所以只是伤了一只脚是多大的万幸了。
“真是幸好钦钦没事,不然我这……”靳俞亭的声音都哽咽了,真是动了情的样子。
时钦端着茶杯过来,就看见她吧明显坐立不安,以及靳俞亭悲痛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靳俞亭怎么欺负他爸了呢。
“爸,喝茶。”时钦放下杯子,才问:“您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在靳俞亭上来就把气氛渲染成这个样子的前提下,时安国这个时候要是再来说他是找时钦补血来的,那就未免有点太不像话了。
靳俞亭都以为他应该不会再提这茬事,就酸要提,肯定最近也不能再提,总能给他们两个一点喘气的时间,可能那时候就有别的变化,他也就不需要仔部这个血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时安国还真是就能办出来这种事情。
都让靳俞亭替他臊得慌,怎么着曾经也是个叱咤商场的人物,总还有几分作为一个大人物应该有的格局吧?
这种气氛下,难道不应该关怀一下小辈,做做慰问工作,剩下那些不该说的,是不是就不用说了,毕竟不是一个对的时机。
时安国不一样,絮絮叨叨兜了一圈之后,话题还是落到了夏渝留给时钦的那笔财产上。
“爸。”时钦面色冷淡,并不去接时安国的话,反而问道:“您今天不是来看望俞亭的吧?那要不是的话,我们还有事呢,俞亭的药用完了,我们地去医院开药,您要是有别的什么事情,就跟我的律师谈可以吗?”
“毕竟您说的那些什么股权财产的事情我也不懂,我又不是专业的,平常就做做实验写写论文,您说的那些对我来说就跟天方夜谭一样,我实在是不理解。”时钦有靳俞亭做后盾,这会儿怼起时安国来也不怎么留情面,对时安国已经变了的脸色,全都假装看不见。
甚至还做出了送客的姿态。
“时钦,你这是什么意思?”时安国很是不悦:“因为我跟你·妈离婚生我的气吗?可那又不是我要离婚的,是你·妈非要闹,非要离婚,好好的日子她不过,非要去作妖,你怎么还怪我呢?”
不仅把责任推到夏渝的身上,还要替自己洗白:“再说了,男人有哪个不花心的,我又没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家,根本就不会威胁到她,她何苦要跟我闹?有什么意思?”
越说还越义愤填膺:“这么多年,我哪一点亏待过她?她可好,背地里竟然做了这么多,还找人调查我,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我知道她的想法,她觉得我亏待了你,觉得我偏心,所以才要跟我闹,可小钦,爸爸没有偏心你,不管是对你,还是对你大哥,绝对都是一视同仁的,只是你们两个脾气性格不一样,那教育方法也不一样,你自己说说,你长这么大,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的,你不要的爸爸都给你找来,别人家的孩子要个跑车游戏,还得看他爹的脸色,在咱家你只要说你喜欢,不管哪一款,爸爸不都给你买了吗?你说是不是?”
时钦本来是没动气的,甚至他都觉得很无聊,小时候可能会觉得不舒服,觉得这样是不对的,他也见过正常人家的孩子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就不说有时铭这个先例在,时钦不用比较也知道正常的父亲应该对儿子是充满期许的,但时安国对他是什么样子?
一味的拿钱砸,甚至在时钦稍微大一点的时候,主动教着时钦去玩,怎么不务正业怎么玩,什么跑车、撺掇时钦交女朋友这种事情,他都或多或少地给过时钦暗示,甚至主动让时钦是跟那些纨绔交往,到底是什么意思,还不明显吗?
他就是想把时钦养废,他对时钦所有的期望就是希望时钦以后可以长成一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富二代,只有这样才不会给时铭造成威胁,他已经有时铭这样一个优秀的儿子了,根本就不需要再多一个,时钦对他来说,就只是一个宠物玩意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