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吧。”
看得出来,金无印走了,应封决还是有点失落,毕竟共事了那么多年。
方柔拿起应封决的手,轻放在肚子上,“不管他了,金无印是个大人,既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他自己早就想好的。现在你只需要顾着我和丫头,最近她也想你想得紧,总是动来动去。”
正说着,应封决感应到掌下胎动,轻牵嘴角笑得温柔,“我很期待那一天。”
“我也是。”
这日,方柔收到了元和太妃的请帖。
如今应景炎登基,太妃自然也是入宫后宫,也该改叫太后了。
方柔把帖子拿给应封决看,“怎么突然要邀请我去了?我记得她老人家一直不待见我们的。”
“我帮他儿子夺得帝位,要是还这种态度,那这位太后之位也该拱手相让了。”
方柔看得出,应封决好似不太喜欢太后,“我还是有些佩服太后的,你想啊,自古后宫如同无硝烟的战场。她们那些女人使得手段比起你们一群老爷们儿真刀实枪对干可谓是智者见智。先帝那么多女人,独独就太后活到最后,完全应证了那句话,活着才是最大的赢家。”
应封决敛下眼眸,“恩,你说的对,所以你要去吗?”
“当然要去啊,我顺便去看看如安。”
关于那次宫宴到底发生何事,应封决只是避重就轻的一句带过,方柔正好可以去细问如安。
宫宴在晚上举行,方柔带着惨惨提前先去如安。
没成想如安的第一句话就是,“我错了。”
方柔听得一头雾水,“你错什么了?”
如安像个犯错的学生,闭着眼睛伸出手道:“宫宴那次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我的错,你打我手心吧。”
方柔被她搞得哭笑不得,“我不打你手心,你告诉宫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
“应封决啥都不跟我说,我这不就先来找你了嘛。”
如安遣退了所有宫女,再拉着方柔进了最里间儿的小屋,看到惨惨也跟着进来时,方柔说,“没关系,自己人,说吧。”
如安拿出瓜子果盘儿,同方柔边嗑边道:“你不知道,那天可谓是惊心动魄了。我提前收到景炎哥哥的信儿,让我半路拦截你们,将你迷昏悄悄送出宫。”
“这个我后来想清楚了,你就告诉我,我被送走后的事。”
如安哎哎两声,给自己大灌了一口茶,道:“把你送走后,应封决安排了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随我去了大殿。还别说那女人扮你扮得真像,若不是我提前知道都发现不了她是个假的。整个宴会上,她跟你家男人眉目传情,浓情密切,我都快受不住了......”
方柔立刻打住,“请你不要一口一个‘我男人’,他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哥。”
如安嘟了下嘴,继续道:“反正后来应幽承的确派了刺客刺杀应封决,而应封决直接把那个假扮你的女人推到跟前挡住了那致命一击,当场死亡。虽然事后应幽承没有不认账,因为大家都没证据,这事儿罪名直接推到了绰国死士的头上。”
“这么说,宴会上,死的只有那个假冒我的女人了?”
“是。对了,其实我后面还发现一个细节,那女人什么都跟你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戴着一对莲花耳坠。而且死的时候,眼睛睁得老大,好似死不瞑目。我当时还琢磨着,这个女人不是应封决的心腹嘛,为何死得那么不甘心。”
“那女人死时也是带着我的脸?”
“恩,对外宣布淮王妃被绰国死士刺杀而亡,其实我觉得应幽承心里也清楚那是个假的,只是这些个阴谋诡计我是懒得理,我的任务就是送你出宫。”
方柔问道:“你好似一点儿都不在意应幽承。”
如安啃了一口水果,“我只跟景炎哥哥熟,这宫里真心待我的只有景炎哥哥。”
方柔看向惨惨,“你知道死的那个人是谁吗?”
惨惨表示不知。
方柔莫名说了句,“雾解心竟没有出现。”
惨惨回道:“应该是被派去做什么重要任务吧。”
方柔沉默片刻,同如安说道:“你可曾跟应封决聊过了?”
如安被她问的突然,故作高冷的回道:“我跟他有什么好谈的,哼。”
这丫头,傲的不行啊。
外面传来宫女的提醒赴宴的时间到了。
方柔二人来得不算晚,太后慈爱的对如安招了招手,“快过来,这些日子你总把自己关在宫里倒腾你那些玩意儿,都不来看看哀家。”
如安对着太后撒着娇,方柔由着宫女领入了座位。
旁边一人冲着她先打了声招呼,方柔一看,原来李雨芃。
“李姑娘好。”
李雨芃看着方柔的肚子,“王妃快要生了吗?”
“早呢,还有三个月。”
李雨芃似乎对方柔的怀孕特别感兴趣,“那王妃每日吃多少顿呢?我娘说她怀我的时候,闻到吃的就想吐。”
“我倒没有孕吐过,胃口好的时候吃四顿吧。”
李雨芃到方柔能吃四顿,睁了下眼,“好厉害啊。”
方柔觉得她有点儿夸张了。
宫宴开始后,李雨芃一直跟方柔聊个不停,这让本就嘴馋的方柔都没怎么吃。
如安坐在太后座下,见此对李雨芃说道:“李姑娘你总是这么缠着淮王妃,这让她如何吃东西,别忘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饿着呢。”
李雨芃经此提醒,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是我唐突了。”
太后看向方柔,“淮王妃如今身怀六甲,雨芃你这样太过多话了。”
“雨芃知错了。”
方柔心里奇怪,这太后不是一直想要李雨芃做应景炎的媳妇吗?怎么这会儿对她的态度相差十八里?
太后又道:“淮王妃莫要管这丫头,尽管吃便是,孩子可不能饿着了。”
面对太后这突如其来的关怀,方柔明显不太适应,她宁愿对方还是冷着自己。
一排排宫女又端了着新菜上了桌案,方柔见是自己最喜欢油炸小脆骨,正准备夹,就听到宫殿外传来吵闹声。
一名太监急吼吼的冲了进来,“启禀太后,皇上和淮王来了。”
咦?皇帝来,她不意外,应封决跑来干嘛?
端见二人一前一后步入宫殿,太后脸色很不好看向应景炎,“今日哀家邀请的都是女眷,皇上你此刻前来怕不是合适吧。”
应景炎目不转睛的盯着太后,“母后见谅,淮王家里着了火,特来寻淮王妃回去救火。”
“啥?我家着火了?”
方柔立刻扔掉小脆骨,忽然想起这是在宫内,忙对太后行了礼。
应封决走到方柔跟前,“快跟我回去,你的小箱子正在火里烤。”
她的私房钱,刚失而复得又遭遇如此大劫,她要回去!
应封决对太后说道:“实乃家中突发状况,还望太后见谅,阿柔跟我走。”
“放肆!”
太后再也坐不住,猛拍扶手,吓得所有人都跪拜不起。
方柔本来也想跪的,但是应封决紧拥着她,只能跟着站着。
应景炎一步步走向太后,“母后,再不让他们走,怕是那火要把整个府邸都烧毁了。”
太后神色复杂的看着应景炎,又在应封决和方柔身上扫了几眼,最后她很是痛心的挥了挥手。
这场宫宴还未进行到一半就这么结束了。
应封决牵着方柔,步伐略快的走在前头,方柔喊道:“你慢点,我走不动了。”
应封决二话不说就将他打横抱起,好似后面有鬼追赶一样,竟开始小跑。
这让本持怀疑的方柔,认为自己是真的着火了。
“谁放的火啊?”
应封决微喘着气,“我放的。”
“你有病啊,烧自己家。”
应封决笑着在她脸上轻嘬了下,“骗你的。”
方柔锤着他的胸口,“你果然有病。”
“别闹,回去你慢慢打。”
方柔抱着应封决的脖子,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远的宫殿,“唉,好不容易得到太后的好感,这下子又全毁了。”
“好感?”应封决冷哼道:“她可从未对我们有过好感。”
“到底怎么了?我现在还没转过弯来。”
“回去告诉你。”
到家后,在听了应封决的一番讲述,方柔大吼道:“搞什么!这是忘恩负义!”
因为应封决有过造反的先例,所以太后对他根本就不信任。
所以她要除掉方柔肚子里的孩子,不仅如此还要让方柔永远无法生育。
应封决断了后,太后再安排自己去到他身边取得信任然后再拿到兵符。
太后不愧是太后,弯弯绕绕的想法真多。
方柔抱着自己坐在床角,眼神埋怨的看着应封决,“都是你的错,你要是不造反,要是没兵符,就没人会想着害我们了。”
应封决从怀里掏出兵符扔到方柔身边,“喏,给你。”
“给我干嘛?”
“反正只认兵符不认人,你去调兵把他们全灭了不就行了。”
方柔将兵符扔回给应封决,“走开啦,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太后忌惮我,也许应景炎心里也是如此的。”
方柔想起秦雨的那番话,坐回床边拉着应封决的袖子说道:“要不,你解甲归田吧,把身上所有的职务都辞了,我们不在进城住了。”
“恩,好主意,然后我们半路就被截杀了。”
“噗,怎么还是死路一条。应景炎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书里面,他和越寒都挺惨的,爱而不得,最后还做了炮灰。
“阿柔,给我点时间。”
“恩。”
应封决有前科,就算应景炎不会背后捅刀子,保不齐其他居心叵测之人。
兵符不能交出去!
应景炎选择应封决不在时候身着常服到访。
想起当日宫宴,他与太后的对峙,方柔还是对他道了声多谢。
“你不用谢我,该谢的是李雨芃李姑娘,是她最先发现太后的机会。”
“怪不得李姑娘一直没话找话跟我聊天,原来是为了防止我吃毒药啊。”
“呵,狡猾丫头罢了。”
“狡猾?”
应景炎哼哼一声,从怀来拿出一只小拨浪鼓,方柔认得这是顺哥儿的玩具。
“浮月来找过我了。”
“她去找你,难道不怕应幽承被发现吗?”
应景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道:“浮月怕我变成像皇兄那样的人。”
“所以,皇上来找我是?”
应景炎将拨浪鼓放到方柔手中,“你放心,我不会变成皇兄那样,亦是不会对你们出手。所以,你只要和应封决好好过日子就行。”
方柔捧着拨浪鼓,看向应景炎,“那你能发个誓不?”
应景炎微微一愣,忽而笑了起来,“好,我发誓。”
“算了,你是皇帝,发誓了也没用的。”
“要不,我给淮王妃赐个免死金牌?”
“可以两面不?”
“一面都不错了,还两面,莫要太贪心,这上面没镀金。”
“不镀金还叫免死金牌?”
“你到底要不要?”
“要!”
送走了应景炎,方柔才反应这家伙从始至终没对她称呼‘朕’呢。
应封决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方柔也是特别高兴,二人见面同时说道:“我有个好消息。”
方柔:“你先说。”
“除了兵符,我辞去了所有的职务,过几日我陪你回岳庸。”
“你这就谈妥了?”
“恩,跟应景炎说好了,他答应了,我手上的那些兵权会回到他和越寒的手中。你的好消息呢?”
方柔举起手中那看上去根本就没镀金的免死牌,得意的抖着腿,“嘿嘿,你没我厉害,我有这个,以后我罩着你。”
“应景炎给你的?”
“嗯呐,说好之后他就差人送过来了。你们皇家真小气,免死金牌都不镀金。”
应封决回道:“是墨金做的。”
方柔:!
来年清明节,在某处山清水秀山地方,应封决带着方柔和女儿站在一座石碑前。
应封决说他想起了母亲的安葬之地,所以他们来了。
应封决抱着孩子站在一旁,听着方柔一直对着墓碑碎碎念,说的无非是他的好坏。
“你就不怕口渴?”
她念了快半柱香了。
“别闹,我在跟婆婆沟通感情。”
“你每日对着家里的牌位也一样可以。”
“这不一样,家里那个叫做远程,这个叫当面沟通。”
“所以,要回去吃饭吗?”
“再等等,我跟婆婆再控诉下你的错。”
“宁宁饿了。”
“你喂呗。”
“......我没奶。”
方柔起身朝着墓碑又拜了下,“阿弥陀佛,请婆婆保佑我家财万贯,保佑您外孙女招财进宝,福星高照。”
“你打算把宁宁捧成神仙吗?”
“错,是福娃。就跟我一样,谁跟我在一起,谁的命就好。你看你现在不就是嘛。”
应封决捏着她已经瘦下来的脸蛋,“回去我给你补补肉。”
“苍全。”
“恩?”
“跟我成亲,美不美?”
“美。那你呢?”
方柔牵起他的手,笑出甜蜜的小酒窝,“香。”
应封决表示他不是家里的五花肉!
(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方柔:撒花,完结~终于可以下戏吃喝玩乐了~养膘了~
懒散:想都别想,还有番外
方柔&应封决:......
---分割线----
预收文案:
《霸总他娇羞如花》
段锐,一个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霸总。
他酷帅多金,霸道无情,那充满磁性的嗓音,就算说个‘滚’字也能让人合不拢腿地想尿。
余诺,一个十八线小花,整天不务正业,只想混吃等死。
所以,他们结婚了。
专访中,当主持人问段锐有关那位神秘的妻子时,只见他轻勾嘴角,邪魅一笑:她就是个沙雕。
主持人&观众:?!
专访结束后,段锐去了卫生间……
镜子前的段锐,羞涩的捂住俊脸:天啊~他在采访中究竟说了什么,他挑起了某人的怒火,今晚一定会被噼里啪啦的。
叮~
您有一条女王大人发来的新消息:今晚,自己动!
段锐:qaq~
【沙雕戏精且带爆发属性女主vs总保不住人设的精分娇羞伪霸总】
这就是个沙雕小甜文,讲述男女主婚前婚后的沙雕日常(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