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拉扯不清的时候,沐白走了进来,一看武陵王握着自家公子的手,眼睛立即瞪圆了。
谢殊挣开卫屹之:“怎么了,有事?”
“公、公子,冉公子请您回去。”
“好,这就回去。”谢殊站起身,叹了口气:“仲卿再好好想想吧,切莫走错路啊,我先回去了。”
她一走,卫屹之自然也不会久留,叫苻玄就走人。
出巷弄后,苻玄见他笑若春风,笑着说了句:“郡王这下心情倒是好了许。”
卫屹之的笑忽僵了一下,之后一路都沉着脸说话。
苻玄之前就守在门外,对他说的话听去了不少,以为他是介被自己发现了对丞相的心,忙宽解道:“郡王不必在,属下见过秦帝后宫男宠众,对此已习以为常。何况郡王对丞相是真情厚,比起秦帝已不好了少倍。”
卫屹之皱眉,当今天下的确男风盛行,但他身负统帅之责,为能服众,向来严于律己。他承认对谢殊动了心,却也一直压抑着,从想过真和一个男子成就么好事。如今尚未确定谢殊是男是女,他所言所行本是抱着试探之心,可苻玄说的错,刚才他真有吐露真心后的轻松喜悦。
“以后这种话不说了。”
苻玄看了看他的脸色,连忙称是。
谢殊以为谢冉叫她回去是有么急事,哪进了书房他么也不说,只是直直地盯着自己。连沐白也跟着他一起盯,盯得她一头冷汗。
“怎么了?”
谢冉几次欲言又止,好半天才道:“我刚得消息,武陵王将抓的那大夫冲入徐州军营做军医去了,临走前他来了信,说不辱使命,请丞相放心。”
谢殊欣慰地点头:“他可比那个齐徵靠谱了。嗯?难道说的就是这个?”
“不是,”谢冉瞥她一眼:“他在信附了张方子,我以为是丞相有恙,便叫沐白去按方配药,哪府大夫说这方子是治……治男子不举之症的。”
“……”谢殊无言以对。
那大夫虽然是谢家人,可她是第一次用,哪里敢全然相信,便告诉他自己真是无法人道,让他一定将这消息传递给卫屹之。哪他居然这么忠诚,办好了事惦记着她的身子,居然配了方子给她。
事如今,她只能话说一半:“其实也那么严,不过本相希望后代健全,不管问题大小,是好好调理身子的。”
谢冉感慨万千,这人本是他的对手,夺走了他的机会,却又成为他赖以生存的大树,可最终是敌不过造化弄人。
他心思转了转,脸露出忧心忡忡之色:“不严就好,丞相好好调理身体,未免消息走漏,暂时是不论及婚娶了吧。”
谢殊就他这句话呢,连连点头:“退疾所言甚是。”
谢冉离开后,沐白瘪着嘴走了过来,泪光闪闪地鼓励她:“公子,不放弃,您再努力试试!”
谢殊眼角直抽:“好,我会努力的。”
“公子放心,不管公子变成么样子,属下都会追随左右用心伺候的!”
谢殊拍拍他的肩:“道最忠心,所以当初论文论武都不出类拔萃,祖父是选了在我身边啊。”
沐白喷泪:“属下有这么差嘛……”
戏做全套了,大家都相信她身体阴柔是早年饥饿造的孽了,也都为她无法人道表示出同情了,更可以暂时放下婚娶之事了。
一切都很美好,只是此后每天都喝药。
谢冉和沐白,一个为了靠山,一个为了尽忠,对谢殊的身子极其心,四处求医问药,为防消息走漏,更是亲力亲为,弄得她哭笑不得。
谢殊是过过苦子的人,真金白银换来的药却只能悄悄倒掉,肉疼的命。
她摸摸窗台那株每天被喂药的兰花:“虽然很娇贵,但这些药更贵,可挺住啊。”
几了休沐,卫屹之忽然来探望她了。
沐白觉得他次在酒家里对自家公子太无礼,去通秉谢殊时很不给面子:“公子不属下轰他走?”
谢殊失笑:“看清楚那是谁,普天之下有几个人敢随便轰他?”
沐白蔫儿了,怏怏退出了门。
卫屹之今形容闲散的很,用支竹簪束着发髻,身着石青宽袍,宛若清闲隐士。他走入谢殊书房,手提着只漆盒。
谢殊请他就座,又命沐白奉茶,客套道:“仲卿人来就行了,何必带东西。”
卫屹之笑道:“这东西对有好处的。”他将漆盒打开,里面是两颗黑乎乎的丹丸。
“这是么?”
“药啊,如虽身有隐疾,为兄却觉得不能就此放弃,是继续医治,说不定能好起来呢?”卫屹之取了只茶杯,放了颗丹丸进去,倒入热水,不时丹丸化开,一杯清澈的白水被染得黑乎乎的。
谢殊闻那冲鼻的苦味,暗道不妙。
“来,喝下去吧。”
谢殊对着他笑温和的脸呵呵干笑:“我在府服药,大夫告诫过,不可另服他药,恐会药物相克啊。”
“虑了,我岂能害?”卫屹之放下茶杯,从袖取出一张纸,展开后递给她看:“这是药方,都是温和药材,若不放心,便拿去给府大夫验证,若有问题,我一力承担。”
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