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恩平一路顺风。”
“顺呢顺呢。”桓廷得到了他的军保护,出了大帐就招呼沐白走人。
穆冲这几日被穆妙容烦的头疼,都是为了见武陵王,所以此时见他空下来了又没去吐谷浑,便赶紧邀请他去府上宴饮。
他打着庆功的名号,又邀请了其他将领,卫屹之也不好拒绝。
宴饮完毕,众人退去,卫屹之却被穆冲拖住,非要请他留宿府中。
刺史的府邸的确是宁州好的,何况此战穆冲有功,卫屹之不能拂了他的面子,只好答应。
住所是上次给谢殊住的院子。卫屹之推门看到屏风,想起那日披着女装的谢殊,再想想数月前的那场梦,无奈叹息。
刚刚坐下,有人敲了敲门,没等他应声,来人已径自推门而入。
他抬头看去,盛装打扮的穆妙容娇俏地站在门口,盈盈下拜:“参见武陵王。”
“免礼。”卫屹之不动声色。
穆妙容上前,将一只香囊放在他眼前:“武陵王再退敌军,保家卫国,妙容感佩在心,特地亲手缝了这只香囊给您,宁州日暖夜冷,气候不定,这里面的药材有强身健体之效。”
卫屹之推回去:“多谢,只是本王不喜浓香,从不佩戴这些物事。”
穆妙容一愣:“怎么会,丞相明明说……”
卫屹之挑眉:“丞相?”
“呃,我有个奴婢,名唤承香,她与我说……说武陵王应当会喜欢这些。”
“哦?她对我倒是了解。”卫屹之似笑非。
穆妙容什么好处也没得到,气呼呼地回去写信给谢殊抱怨。
还说女子亲手缝制的香囊别致精巧,男子是喜爱什么的,骗人!
诶?不对,丞相好男风,本来就不可能知道真男人喜欢什么啊。
穆妙容欲哭无泪。
第二日一早,卫屹之刚起身,苻玄进来禀报说有一群伶人被困在边城,守军们不知道该不该放行。
卫屹之想起之前的报信的乐声,忙吩咐他将那些人招来相见。
伶人共有十二人,都是上次被谢殊送去吐谷浑队伍里的,为首的正是楚连。因为吐谷浑国主极爱听击筑,他技艺出众,快就被擢升为这群伶人总管。
十二人敛衽下拜,向卫屹之行过礼,全都垂着头不敢作声。
卫屹之问楚连:“你们向来跟随国主,怎么会自己跑到边城来。”
楚连没了往日的憔悴,墨发白衫,温文恭谨:“回武陵王,前国主生辰,小人们献艺博乐有功,得了恩典,可以回国探亲。有一些人嫌路途遥远没有回来,只有这十一人上了路,小人身负总管职责,领他们回国,之后还要再带他们返回吐谷浑。”
“原来如此。”卫屹之又问:“之前那乐声报信,是何人的主意?”
“是小人。”
“哦?你是如何想到这方法的。”
楚连有些尴尬:“说来惭愧,小人年少时迫于生计,时常要去远处偷食,每次都与伙伴约定放风信号,一有人来便靠这法子示警逃跑,与这方法大同小异。上次国主招待武陵王,小人看出武陵王音律造诣,便斗胆去请示吐谷浑的二位将军,他们也乐意一试,小人这才和大家一起奏乐传信。”
卫屹之连连点头:“难怪谢相也总对你赞不绝口,真是个人才。”
楚连疑惑地抬头:“丞相为何会对小人赞不绝口?”
卫屹之失笑:“你不是他的恩人吗?”
楚连更疑惑了:“小人怎么会是丞相的恩人?”
卫屹之见状不对,叫苻玄将其他伶人领走,又亲自掩好门,回来再问:“你上次托本王捎曲谱给谢相,分明与他是旧识,怎么又做出与他毫不相识的模样来?”
楚连这才明白:“武陵王见,是因为丞相与小人一位故人容貌相似,小人时常挂念那位故人,又不知她行踪,只能借丞相表达思念罢了。”
“故人,什么故人?”
楚连讪讪道:“不提也罢,已多年未见,连生死都不确知。”
卫屹之心思微转,又道:“你只管说,本王可以帮你找人。”
楚连瞬间抬起头,又垂下去:“还是算了,小人当初忍着没向丞相请求寻找她,就是担心得到坏消息。”
卫屹之试探着问:“如丞相恰恰就是你要找的那人呢?”
楚连摇头:“小人也想过,但没可能,丞相言谈举止都是端雅男子的模样,我那故人却是个女子,皮得。”
卫屹之心中一动:“本王问你,你那故人叫什么?”
楚连不太明白他为何一直追问此事,但又不敢瞒骗,只好据实禀报:“叫如意。”
卫屹之眼中暗光浮动,许久才道:“好名字。”
此时刚刚得知伶人们被外放回国的沐白正急急忙忙策马往回追来。
这吐谷浑国主什么时候放人不好,偏偏这时候放!
作者有话要说: 卫青也字仲卿,我还是取好名字才发现的,真巧……
忽然觉得吵着要早点揭穿丞相身份的都是大后妈,因为个个都希望楠竹还没爱上她就拿住她的把柄,然后各种虐她……
你们真想这样吗?﹁_﹁
凡事都有因果吧,谢殊在告诉卫屹之自己小名的时候从没想过会再见到虎牙,在把他送走后也从没想过会再受到影响。
如果谢冉知道,肯定要昂起骄傲的头颅冷笑了:让你不听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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