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贺怒斥道:“老夫算是看出来了,你是要重用这些远亲来付我们是不是?”
“是啊,像我这没饭吃的私生子,还是觉得和远亲们比较合得来。不过,以谢家亲才亲德唯独不亲血缘,所以也就没有远亲近亲之了。”谢殊起身朝门外走去:“将这里清扫干净。”
谢铭贺瞪她的背影,睚眦欲裂。
第二日早朝,皇帝发现朝臣里少了好几人,就觉得气氛不太。
谢子元出列上奏,将谢铭贺、谢铭章的罪证交了上去,要替谢殊翻案:“丞相是蒙冤含屈,还请陛下予以昭雪啊。”
桓培圣附议:“请陛下还丞相公道。”
皇帝总算知道哪里不了,开始揉额头。
卫屹之道:“好在此事水落石出了,徐州军营的军饷既然是被司徒大人所贪,那就拿他资产来抵,否则我大晋军心不稳,岂不是坏了大事?”
徐州与秦交界,听军心不稳这话皇帝还是挺紧张的,立即就道:“谢铭贺等人是该严办。至于谢相……除去军饷的事,其余的事也足够问罪了吧?”
谢冉出列道:“回陛下,那日微臣是被谢铭贺等人逼迫才作了伪证陷害丞相,其实丞相一片忠心可日月啊。”
谢殊自己胳膊上先起了层鸡皮疙瘩。
要不是压倒性的支持,皇帝觉得自己都还能挣扎挣扎:“那就等查证之确定丞相是清白的吧。”
谢殊终于在多日沉默在朝堂上开了口:“谢陛下恩典,此案得以澄清,谢子元、谢运等人居功至伟,所以微臣请奏,谢铭贺、谢铭章等人的官职,就论功由这几人替补。”
朝堂上寂静无,一群与寒门无异的远亲用武力制住了近亲爬上位,这手段有些让人心寒。各家都决定以打起精神防范点。
皇帝沉默了许久,三权衡利弊,觉得这群人要想真正把位子坐稳还需要一段时,未必不是好事,这才点了点头:“准奏,吏部安排吧。”完不想看谢殊,吩咐祥公公喊退朝,要去袁贵妃那里找安慰。
谢殊出了殿门,刚走宫道上,有个宦官小跑过来向她行礼:“奴婢是九殿下跟前的随侍,这是殿下命御医给丞相配的药,是赏给丞相的。”
谢殊干笑两:“多谢殿下厚爱。”底傲脾气,明明是赔礼是赏赐。
宦官道:“殿下药里有东西,请丞相细看。”
谢殊出宫登上车舆,打开纸包,原来里面有个小纸条,她一看上面写的是什么就乐了。
司马霆居然让她离卫屹之远点,免得坏了他贤王的名。
“他贤?”谢殊将纸条撕成了渣渣。
沐白这时道:“武陵王先前走时要请您去干里喝酒,公子去不去?”
“也好,先去道个谢吧。”谢殊完微微叹息:“不过这次的事借了他不少力,可不是一杯酒就能还清的啊。”
卫屹之的手边放一架古琴,谢殊进来时,他正低头拨弦。酒家院同天井,冬日暖阳从银杏树光秃的枝干落下来,正照他半边侧脸,神清骨秀,君子端方。
谢殊在他身旁坐下:“怎么想起来抚琴了?”
“是你父亲作的曲子。”卫屹之看了她一,手下却没停:“用心听听看,听出什么了没有?”
谢殊听了一会儿:“挺婉转。”
卫屹之笑了起来:“算是有点进。”他将曲谱拿过来,翻给她看,“我发现了件趣事,你一定要看看。”
“什么?”
“这里,每首曲子最都有日期,有一首是恨别离,是元和五年所作,还有一首叫贺生,是元和六年所作,我记得你就是元和六年出生的吧?”
谢殊点点头。
卫屹之叹息:“我觉得这曲谱就是你父亲作给你和你母亲的,他并不是个一心向道的人。”
谢殊扯了扯嘴角:“大约是巧合吧。”
卫屹之摇头:“许多曲子都寄托了相思,中还有许多哀叹愁苦之作,期正是荆州饥荒时。依我看,你的父亲是个很重情的人,也许是你不了解吧。”
谢殊沉默。
多年过去,想起那一次见面,记得院子里有浓重的丹药味。
婢女通秉过,她却没进门,隔一层竹帘看卧在榻上的人影,想离世的母亲,张不开口唤一父亲。
榻上的人忽而侧过身看了她一,但她还没看清他什么样子,他就翻过了身去。
“走吧。”这是他唯一的话。
她是没有了解过这个父亲,因母亲的缘故,也不想了解他,但今回想,似乎那句话里还有重重的叹惋。
“唉,早知道我就不给你曲谱了,你现在连我的家事也挖掘起来了。”
卫屹之含笑睨她一:“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谢殊哼了一,分明是他在打自己的主意,九皇子却偏偏担心他坏了名,毫无天理。
琴悠悠,她饮了口水酒,心情渐渐安宁,看卫屹之,心里生出了些感激。
至少此时此刻,他摒除了其他,把她成谢殊看待。
作者有话要说: 出去了一趟,晒成鱼干儿回来了,这种天气果然适合宅……
二更君今天可能会晚来,因为我下午还要出去办事,父母养老保险的玩意儿,还挺麻烦,湿吻大家抹口水=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