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尖利刺耳的女声随即直冲而来:“曲南星,我可算找到你了,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身着暗红花纹旗袍、挽着卷发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根本不顾及形象,双眼恶狠狠地盯在曲南星身上,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曲南星而来。
她咬牙切齿,抬手就去拉扯被纪凯护住的曲南星,试图将人拉到自己眼前。
曲南星迅速地沉下脸,任由对方扯住自己的衣袖。但纪凯却十分警惕,立即拨开女人的手,脸上浮起笑容道:“二婶,你这是干什么?这可是公共场合,大呼小叫的话,您的端庄淑雅可就不好看了。”
中年女人保养得非常好,只不过因为怒极而破坏了她的美艳。
闻言,她一转脸,耳环瑟瑟震动,对着纪凯厉声道:“这是我们曲家的事,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滚一边去!”
曲南星冷冷一笑,他这位二婶可是向来不遗余力地在人前维持她高贵典雅的气质和形象的,今天完全抛开了自己的包袱,大概确实是气急了。
想来,那边是给他的好堂兄定了个不小的罪。
中年女人一指曲南星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说,为什么要害我们家曲杰?你看不惯他事业有成,就诬陷他吗?”
纪凯伸手将曲南星挡住,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于是,曲南星只能自己向旁边迈开一步,和来人打招呼。
“二婶,这么巧,您来五院是看病的?光听您说这么两句话,就能看出您病情不轻呐,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
纪凯原本冷着脸,时刻提防着对方撒泼,听到曲南星的话,微微抿住唇,忍住笑意。
曲南星的二婶汪静容胸腔中的怒火腾地烧了起来,不管不顾地朝着曲南星扑了上去。
嘴上骂道:“兔崽子,没爹没妈就是没教养,看我替你死去的爹妈教训教训你!”
曲南星原本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但听到她口无遮拦提到自己的父母,瞬间冷下脸。
好啊,既然她自找上门,那么送进去一个儿子,败儿的“慈母”进去陪着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他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但是纪凯却猛地变了脸色,他完全挡住汪静容的去路,左脸结结实实连续挨了两个耳光。
但他眉毛都没皱一下,仍旧死死挡住曲南星,伸手猛地抓住汪静容发了疯似的手臂,道:“二婶,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但在这里闹都没有好处的,把事情闹大,只会让曲杰再加上一笔。”
提到自己的“命根子”,汪静容终于停止了厮打狂吼。
她喘着气,恶狠狠地盯着曲南星。
“曲南星,你狼心狗肺忘恩负义,是谁从小把你拉扯到大,你就是这么报答亲人的?”
这可真是旷世奇闻了,从小恨不得一脚将他从曲家踢出去的二婶,居然还知道报答这个词。
曲南星咧了咧嘴角,惊异地反问:“怎么,难道您还认为是您的功劳吗?”
他的脸上满是冷意:“二婶,曲杰被抓,您就来找我的麻烦,怎么,难道您是知道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二叔知道您辛苦找我,找到医院这件事吗?”
汪静容脸色一阵比一阵难看,但想想自己儿子此刻被关了起来,而这个小子却逍遥自在,不但手握住了济心堂的大权,不将董事会放在眼里,甚至此刻还有心情到什么鬼医院实习。
凭什么?
凭什么他过得好好的,而她的宝贝阿杰就要在牢笼里受苦?
“别拿你二叔来压我,你对你哥哥都毫不留情,我还能指望你什么?”她说着打量了纪凯一眼,冷冷一笑,“反倒是你和一个外人整天腻在一起,真不知你们是什么要命的关系?”
曲南星面色冷峻,在周围聚集更多人前,打算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撕扯。
“二婶,不管你是因为曲杰还是曲氏抑或是您心中装着康泰,才特地来这里找我的麻烦,但我都奉劝您一句话,身正才能不怕影子歪。”
“否则,就是自取其辱。”
扔下这句话,他一把扯过纪凯的袖子,拉着人走进了急诊大楼。
留下怒不可遏的汪静容原地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