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别墅。
“什么?”
曲南星猛地从沙发起身,瞪视着傅寒阳,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他重复了一遍刚刚听到的话,“你说,你从今天要出差?为期一周?”
曲医生中气十足,声音贯彻别墅的一楼,所有站定凝神或者匆匆而过的保镖们都是面色一紧。
能在这别墅里这样大声说话的,除了傅寒阳本人,剩下的生物可都被他们扔出去了。
曲南星可不管这些,他没日没夜地给这位总裁大人治疗,但他本人真是说风就是雨,出差一周,回来后前功尽弃,也就不用再治了。
“傅总裁,您该不会是健忘吧,我是不是说过,最后这几天治疗不能间断,不然我每天来来去去,难道是为了到你家院子里欣赏风景?”
曲南星实在是忍不住生气,这已经不是傅寒阳最初闹脾气的时候了,明明之前的治疗还算配合,怎么说翻脸比翻书还快。
傅寒阳坐在轮椅上,沉着脸看着曲南星难得不再维持温和的笑脸。
他欣赏够了,才缓缓开口:“你哪次来没去过院子里欣赏风景的?没有收你票钱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曲南星:“……恶人?”
“傅总,你可以无视我的治疗,”曲南星压下上涌的火气,却不客气地说着,“但你总是这样对你自己的身体不负责任,让我十分怀疑,您对其他事情的投入又能有几分热度?”
他的训斥夹带着指责,一楼的客厅内符飞和宋丰宝都不在,只有两名保镖下属站在傅寒阳身后,两人大气也不敢喘,心中叫苦不迭。
飞哥、丰哥救命呀,曲医生好可怕,老板要发飙了。
傅寒阳却是笑了一声:“曲南星,你倒是越管越宽了,怎么,腿还没给我治好,就想指挥我的工作了?”
曲南星眉头皱得死紧,整张脸因为气愤而透着一层红晕,反而让傅寒阳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被点了全名的曲医生几乎是从鼻子里喷出了怒火,他几步走到傅寒阳的面前,大声道:“傅总,那您得给我机会治呀,您这样三天两头出差不见人,让我怎么治疗?难不成您以为我是神仙,能飞天遁地?”
就以傅寒阳这样难搞的性子,就是神仙都得气翻白眼儿。
傅寒阳似笑非笑,这时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曲南星对上李泾明显一愣的目光,也察觉自己的失态,向后退了两步,离着傅寒阳老远又坐了下来。
他有点奇怪自己的怒火怎么这么轻易就被点燃了,转念又愤愤暗道,算了,既然傅寒阳自己放弃,那他也无所谓,反正协议算是对方毁约,他也不损失什么。
就在这时,他听到李泾在傅寒阳身边低声道:“老板,机票和酒店都订好了,按照您的吩咐,座位和房间曲医生和您都是相邻的。”
正要撒手不管的曲南星猛地转头,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迷惑:“什么座位和房间?”
傅寒阳却仿佛没听见,问李泾:“飞机时间。”
李泾将视线从曲南星诧异的脸上迅速收回,答道:“两个小时后,我们现在就得出发了。”
李泾知道,飞哥他们已经去准备了,说出发的话,立即就能走。再说,老板也不是第一次临时出差,这次唯一不同的就是多带了这位年轻的曲医生。
朝他挥了下手,傅寒阳淡淡道:“你去准备一下,带上所有资料,符飞准备好,我们马上出发。”
随后,他转向完全愣住的曲南星,勾着嘴角道:“走吧,曲医生。”
曲南星下意识问:“去哪里?”
“当然是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傅寒阳嘴角笑意加深。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曲南星警惕地坐起身,“我为什么要去?”
傅寒阳似乎十分享受曲南星此刻的表情,慢条斯理地转动轮椅缓缓朝着曲南星靠近:“当然是因为我虽然对自己不负责,但我有一位十分负责的专职医生,你说对吧,曲大夫?”
曲南星立即站起身,浑身上下都透着拒绝,道:“你这是强人所难,我还在实习期……”
傅寒阳却打断他,朝身后的保镖抬了下手,利眉冷目全然是嘲讽:“请热度满满又负责的曲医生上车,我们的飞机可不能迟到。”
两名保镖神色无波,内心却在叫嚣:妈妈,救命,这个曲医生可不好惹。
等曲南星被保镖架上车关上门的时候,两名保镖朝着曲南星深深鞠了一躬,嘴上忙不迭道:“得罪了,曲医生。”
曲南星在试图打开车门未果后,终于明白过来,他被挟持了。
他被自己的病人,无情地挟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