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考一下:“敌人。”
他这样下定义。
“我会让所有人看到他们正在面对什么,他们又即将面对什么——”
他打个酒嗝,语气坚定又缥缈,不小心撞倒了一个高脚凳,咚的一声:“从天上来的奇瑞塔,海底来的奥姆,人类都会遭遇什么——展示给他们看,卡罗尔。”
那本该迅速回复的女性电子音犹豫了一下:“……好的,先生。那么尺寸最合适的只有维生舱。”
(屏幕外的托尼很怀疑对方只听到了一个“尺寸合适”。对,他才不承认那个人是他。不。绝不。)
“那就危生仓。”托尼含糊又果断地说,一个单词被他念得六亲不认。
“好的先生。那么剩下那个人呢?”
非常有危机意识的大演讲家这才分下视线。
“救他。”他言简意赅地说。
只有这部分的本能在任何时候都是敞开门清醒的:“叫笨笨来搬他。”
他扶着吧台喘口气,半响,才看着地面从中间打开,维生舱从地面下的夹层中升上来:“……卡罗,这是什么?”
“卡罗尔,先生。”卡罗尔有条不紊地在空的维生舱里注入营养液,平静地回答:“是维生舱,先生。”
“为什么这里有个他妈的维生舱?”托尼低低地说。
“您要求的维生舱,用来安置这位人鱼小姐。”卡罗尔谨慎地在不偏离原意的范围中选择了一个相对温和的词语——装载礼仪系统的管家。
托尼这才把视线转向那地板上的人鱼,看了她好几秒,迟钝地问:“这是什么?”
“根据资料库的特征对比得出结论,是人鱼,先生。”卡罗尔字面意义上地没脾气地回答。
那个托尼又愣愣盯了那昏睡的人鱼十几秒,然后非常坦然地、缓慢地就地躺下抹了把脸,意义不明地咕哝一句:“哦,好。就连我的梦也开始不合逻辑了吗?”
……然后他开始就地打起小呼噜。
卡罗尔沉默一会儿,还是决定询问一下:“先生,您确定不需要改变主意吗?资料库显示……”
“……你很吵,卡罗尔。”托尼闭着眼睛短暂清醒了一会儿,咕哝:“……静音。”
卡罗尔:“……”
最后还是领了任务任劳任怨勤勤恳恳的笨笨承担了它幼小的身体不该承受的重量。
“非常成熟的表现,先生。”和他一起再看完一遍录像,卡罗尔客观地评价。
“我没给你装反讽的系统。哪个混蛋给你装的?巴顿?娜塔?”托尼痛苦地捂着脸,关掉录像,被逼着当面看了一遍自己干过的蠢事儿,他这下是彻底清醒了,冲出去找仪器简单地测试了一下那女孩儿的生理指标。没有明显外伤。但有发热现象,温度38.4度。他又跑去地下室看那青年,指标勉强都算在正常范围,腰部有伤,齿痕比对不上任何一种动物。幸亏他身体不错,但依然还在昏迷。
做完这一切后,他叫卡罗尔通知个见多识广嘴巴严的私人医生马上过来对这孩子和医疗间那青年进行更全面的检查。
在这个空隙,他动作迅速地冲去洗手间用五分钟漱口冲澡换衣服,最少把自己打理出了个人样,扒拉着湿漉漉的头发又冲到客厅,在吧台上勉强腾出一个干净的位置翻翻找找总算在角落找到一瓶在昨夜幸存下来的威士忌,倒了浅浅一个杯底的量,他的手有点发抖,幸好杯口不小。他捏着杯子一饮而尽。
先喝点酒压压惊。
他用杯子抵在额头,闭着眼冷静地深呼吸。
然后他听到轻微的、布料摩擦的声音。
他朝那沙发上看去,那女孩儿半张脸埋入衣服里,眼睫毛轻轻挣动,不安地微微偏转一下脑袋,而后她像是从噩梦中醒来,猛地睁开眼睛,从沙发上坐起,脸上又慌乱又恐惧。
她看到托尼了,微微睁大眼睛,张开嘴。
她没有说话。或者说,她没有发出声音。
她茫然又迟钝地摸一摸自己的喉咙,再次张开嘴。
再傻的人也能看出她面临什么问题了,更何况托尼斯塔克从来都是个聪明人。
而向来不擅长应付小孩子的聪明人托尼斯塔克,几乎是不知所措地看着那女孩儿瞬间就红了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写老贾!!!(哭的好大声!!!)
喝酒不酷。别染上瘾,很难戒嗷。
我喜欢的英雄不会十全十美,在我笔下他们会因为性格缺陷或者心理问题,在很多事情上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不理智的决定。但他们的这些缺陷和克服这些困难、背负这些缺陷、不会一直陷在过去自暴自弃画地为牢、负重前行的意志力,就是我爱他们的原因。
很抱歉我不能写出他们的百分之一的好。也很抱歉也许我对他们的性格和经历理解有偏差。
但我会尽力写出我心中的那些英雄。
妮妮可以说是我的欧美圈初心。这几章也许会写得小心翼翼。可能用力过猛,也可能下笔过于浅薄。可能会因为太过于紧张和重视而写出事与愿违的文字,但我想尝试。
感谢能看到这里的姑娘对我ooc的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