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志站在那里，一时之间竟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肖敬廷说出这番话时，几乎没有半点犹疑。
苏溯的唇角添了三分笑意，不动神色地伸手勾住了肖敬廷的手指。
苏成志沉默了好久，这才哑声道：“肖少，你这样是要将苏溯惯坏的，我……”
肖敬廷看向苏成志，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和您有关吗？”肖敬廷的语气相当疏冷。
苏成志顿觉十分尴尬，轻咳一声道：“这叫什么话？苏溯虽然嫁给了你，但是她还是我的女儿……”
肖敬廷的讽刺都到了嘴边了，看了一眼旁边的苏溯，又生生咽了回去。
倒是苏溯开口笑了：“爸，我不是故意抬杠，就是提醒您一句，”她的语气云淡风轻：“您当年家族联姻时不顾我的反对，放到古代都算是卖女儿了。”
旁边的白筠没开口，只攥紧了手指，显然心有不忍。
“你还是在怨爸爸。”苏成志哑声道。
苏溯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笑了：“不然呢？您是希望我对您的决定心怀感恩吗？”
苏成志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许久方才闭了闭眼：“你回去吧，我没什么可和你说的。”
苏溯倒是也懒得多言，自然地跟着肖敬廷走了。
“莫子虞的事，我会让人盯着。”肖敬廷看向苏溯，轻声道。
苏溯看起来却全然不在意似的，只笑着问道：“她的事情没什么好担忧的，说真的今天莫子虞的操作真是把我惊呆了，有那么一会儿我都以为她疯了。倒是你……”她顿了顿，问道：“你那边一切都好吗？”
肖敬廷沉默了一会儿，道：“没发生什么，放心吧。”
肖敬廷每次轻描淡写地说什么时，苏溯就喜欢盯着肖敬廷的眼睛看，肖敬廷似乎已经习惯了举重若轻地说起每一件事，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肖敬廷执意不想让你知道，那么他就会隐瞒地妥妥帖帖。
在肖敬廷的世界里，似乎就没有什么可以被称为复杂的困难。
又或者……他从来都没有寄希望于其他人能帮上什么忙。
苏溯沉默了一会儿，道：“刚刚你来之前，我问出来了一些事情。”
她注意到肖敬廷的手指微微蜷紧了。
“我们的家族联姻，其实没有那么简单，对吧？”苏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更加可信，事实上她已经很久没有用自己的演技去期瞒肖敬廷了，可是现在苏溯觉得自己迫不得已，她抬眼看向肖敬廷，哑声道：“我之前就想过，我们家的公司漏洞应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资金漏洞，如果只是资金问题，你也不会处处被掣肘，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些问题会持续这么久。”
如果肖敬廷不是关心则乱，他只要冷静下来，就会清楚地意识到苏溯的每一句话其实都不曾落在实处。
她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三分犹疑，可惜肖敬廷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