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溯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去埋怨肖敬廷了,他做任何事的初衷都是为了她好,从来都是。
良久,苏溯方才苦笑一声——
“既然如此,敬廷是给自己安排好了出路是吗?他是怎么考虑的?”苏溯问道。
“肖少哪儿会和我们说……”临战苦笑道:“总之你就别担心了,肖少真的能处理好,您不是也知道肖少的能力吗?”
“是,我知道。”苏溯垂眸,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她当然知道肖敬廷的能力,她怎么会不知道?肖敬廷自然能处理好,他什么都能处理好。
肖敬廷素来如此,他孑然一身太久,以至于什么事情都能一个人处理妥当,在那些漫长的他们不曾相遇的岁月里,肖敬廷如此。
他们相遇后,肖敬廷还要护着她,自是依然如是。
苏溯觉得心口绞痛。
回到宾馆后,苏溯托辞抱恙,索性就在宾馆歇下了。
临战再三叮嘱后离开,亚克站在门口踟蹰良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亚克心底也明白,某种意义上,苏溯和肖敬廷其实很像,都不是旁人能够劝得住的性子。
苏溯却是没闲着,见两人都离开了,立刻拿出了笔记本电脑键入了肖靳远的名字。
一条条看下去,肖靳远的过去虽然谈不上多么辉煌,至少也登得上台面。
苏溯微微蹙眉,眼底的神色凝重几分——
当年的事情让众人如此讳莫如深,苏溯自然不指望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知道什么,或者说挖掘出什么,但是苏溯最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事情竟然被掩藏地这样好,几乎分毫痕迹不露。
苏溯沉默良久,这才重新键入了翟立辉三个字。
翟家当年的血案跃然纸上,倒是半点未被掩藏。
从公众渠道就能看到的消息就不少,苏溯一条条看过去,眉头越蹙越紧。
按照公开渠道上面的消息看,当年翟家就是因为公司分配不均,给所有创始合伙人的分配都相当不公允,导致公司内部矛盾始终很大。
再后来矛盾激化,二人和合作伙伴发生了争执,再后来……他们就被合伙人杀害了。
听说那个合伙人姓章,现在还在逃。
苏溯沉默良久,再往下能够查到的消息就不多了。
这些年过去,这案子也成了陈年旧案,警方也懒得再多理会,翟立辉倒是继承了不少家业,只是最初从那些人手中拿回财产时颇费了一番波折。
那些苦难被文字平铺直叙地放在面前,苏溯看着,也说不出心底是几番滋味。
良久,苏溯方才轻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帮我订一张回京城的机票,越快越好。”
她对亚克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