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了木香,你如今有了身子,可不能哭,快来坐下。”景湉期连忙迎了上去,关切的拉了木香坐下。
这么一来木香更加想哭了,还没开口就掉了泪珠子。
“女郎,奴婢今后……今后怕是不能服侍您了……”
“哎呀,既是有孕在身,自然是要好生保养的,本是一件喜事,怎么还哭上了呢!”大概怀孕的人情绪真的不稳定,木香平日里一直四平八稳的景湉期还没见过她这样。
“可是女郎,今后谁来服侍您?”木香泪汪汪的说到。
因为先前景湉期被暗中下过毒,所以近身伺候的只有木香一人,平日里院中的那些丫鬟也只在屋外伺候是不能进屋子的。
“我又不是缺手缺脚,外面不是还有那么些人吗?”景湉期笑到,木香还真是忠心耿耿,大约是由于从小生长环境造就的意识形态的差别,这种忠诚是她无法理解的。
木香更加怅然了,服侍景湉期真的特别特别简单,这位主子吃不挑,穿不挑,待人亲厚,连端茶倒水都少让她做,大多事都是亲力亲为,还从来不发脾气,她做得最多的就是给景湉期梳头了。
“今天他们可是将你叫了去,然后找个人给你号脉看看你是否真的有孕了,确认此事之后就与你说今后不能服侍我了?”景湉期把事情推断了个大概。
木香含泪点点头。
“那他们可说今后要你去哪儿?”景湉期又问。
“去济慈庄……将来若是我生了孩子,有了奶水,也可以分一口给那些没娘的孩子……奴婢也是当年有人给我喂奶,才活下来的。”木香说道。
济慈庄类似于是济世阁办的孤儿院,先前景湉期救的那个孩子就养在那里,木香也是那边养大的孤儿,被分到了这边伺候。
“你如今月份浅,是该将养的时候,一路颠簸去了那边不好,何况后来的人还需要你调、教,倒是还不能去庄子上,若不然我与叶管家说说,通融通融?”景湉期想着,若是木香去了那地方,吃的用的肯定不如现在,活计也未必轻省,倒不如留在自己身边养胎。
“叶管家便是如此安排的,让我迁去别的院子,将来把人教好了再走……”木香说到。
既是如此景湉期倒是放心了不少,她又安慰了木香一会儿,让她去好好歇着,今夜不用伺候了。
济世阁的效率就是那么高,木香第二日便迁了出去,景湉期不由得感叹一句,果然从古至今都一样,对于女子而言,生育都是事业上的一道坎。
“如今木香不能在旁服侍您,少阁主让老奴问一问女郎,可有看得入眼的人?”木香刚走,叶管家便来征询景湉期的意见。
“您阅人总比我多些,您挑一个便是。”对于谁伺候自己她无所谓,反正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眼里。
“少阁主说了,既是在您跟前服侍的人,还是您亲自挑,用着才称心。”叶管家又道,还是让景湉期选一个。
“这么说……倒是有一个……只是不知少阁主会不会同意。”景湉期微笑道,“俞凡儿,和我同一年入学的学子,年长我两岁。”
“……还望女郎三思,这一位的娘亲是歌姬,父亲是屠夫……”叶管家听了这名字,直接就回绝了。
“她娘亲虽是歌姬,但早已从良,且当年也是过了济世阁的考教才进来的……”“不过……叶管家可真是厉害,若我说邱翠萍,您是不是又要说,她是商户之女?”景湉期看着叶管家,悠悠说到,语毕还笑了笑。
在京中主持王府事宜的大管家,能不厉害么?虽说离开了济世阁几年,一回来阁中大小事务立马能上手,这也没回来多久,自己先前的同窗都被打探得清清楚楚。
“女郎说笑了……”叶管家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躬了躬身子道。
“女郎的这位同窗,长相如何?”苏嬷嬷突然插话问到。
“长得挺好看的……”景湉期笑笑,如实回答,看来苏嬷嬷也很会抓重点啊!
“老奴还是问过少阁主……”叶管家觉着这一位有些胡闹,又补充到。
“去吧,劳您得了准话来回我,嬷嬷也早些休息,明日还要授课。”景湉期打发了叶管家,又转头对苏嬷嬷道。
天色不早,她随便指了个门外的丫鬟,让她打些水来洗漱,也不让人值夜,自己放了帐子,安然入睡。
第二日叶管家并没有来回话,反而是将景湉期请了过去,一进叶昰倾的书房便见他坐在往常那个位置上,整理着一本古籍的残页,景湉期见了礼,坐到了自己平日那个位置上。
叶昰倾将手中散开的那几篇残页仔细在桌面上的摊开。
“说吧,你为何想要那么一个人在身边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