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管得太宽
韩月瑛见景湉期对骑马一事学得极快,半点不似那些娇娇娘子那般扭捏,说话也甚是干脆利落,九皇子赵易倒也不是白说的,她们二人确实投契,甚至有些知音之感。
二人玩到了一处,早把什么少阁主和九皇子扔到了一边,颇有些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的意味。
韩月瑛这一两个月已是将京城内外逛得很熟,说是景湉期邀她出来玩,如今却是她带着景湉期混。午间时分,韩月瑛带了景湉期到这毓明湖畔的尚风楼上解决午饭,摆了酒菜,也不要下人服侍,将人遣到别处,她们二人好说话。
今日的菜肴是景湉期那几个丫鬟盯着一手操持的,滋味十分不错,还带了那日她喝过的各式果酒。装在琉璃瓶子里一溜儿排开,看着就赏心悦目。
“这些果酒先时我府上也得了一份,倒是没有承恩王府上的花样多,只是喝着跟糖汁似的。”韩月瑛直接拿了一个琉璃瓶过来,先给景湉期斟了一盏。
“倒也不全是糖汁儿,那杨梅果酒还是有些分量的,所以今日不曾带来。”景湉期谢过,将酒盏端了起来。
“方才你那些丫鬟还嘱咐你莫要贪杯,可是不胜酒力?”韩月瑛问道,“这般的酒水,应当不至于吧?”
“无事无事,还是能小酌几杯的。”景湉期笑笑。
“你也是的,既是出来玩,缘何还带这么多丫鬟,旁的人瞧了,怕又要说奢靡了。”毕竟韩月瑛一开始见到景湉期身后跟着这么一群莺莺燕燕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个一顶一的娇气。
“你也晓得,我这些丫鬟每日关在府里,如今有机会出门,自然要带她们出来走走的。”景湉期喝完了杯盏里的果酒,又将其它几瓶也端了过来,每样倒了一些,将这些酒混在一起。
“你这是做何?”韩月瑛讶然。
景湉期嘻嘻一笑。
“先时我在府中就想试一试这么些酒混在一起是什么滋味,可是少阁主不许……”
“那世子管得还真宽,还管你喝什么。”韩月瑛似有些嗤笑之意,“你们家那小白脸,先时在宫中我瞧着文文弱弱的,不想马术倒是不错。”
韩月瑛长在北地,也曾与父兄出入过军营,方才见叶昰倾和赵易在湖堤上赛马,骑术果然不错,想来是学过些武艺的。
景湉期不免要维护一下自己这边的人,那可是供她吃喝,给她银子的济世阁少阁主叶昰倾。
“少阁主是天生长得白,晒不黑的……而且少阁主虽然瞧着瘦弱,但是体力是极好的。”
……
……
“哈哈哈哈,体力?!……她为何知晓……莫不是……”
此时尚风楼的隔间,赵易和叶昰倾将二人的谈话听得分明。
叶昰倾实在不晓得此人为何要来听墙根,不过两个女儿家的闲谈而已,这样的做法,岂是君子所为,况且景湉期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还惹得自己受了奚落。
赵易可不似叶昰倾这般洁身自好,还是个雏儿,虽说不流连烟花柳巷,府中也是有一二个丫头的,说起体力一事,自然而然是要往那一边想的。他也知叶昰倾断然不会与这么个小丫头有什么的,就是故意想要打趣他。
“滚!”叶昰倾面色不好,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却又听那边的韩月瑛说到。
“我向来不喜这样的长相,早就听说济世阁少阁主乃是京中郎君第一人,长得确实太过漂亮……也不过如此,也不晓得京中这些娘子是瞧上哪一点了。”
景湉期又答。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许是喜欢青菜的人比较多吧,你不是也说了,他长得漂亮,就连我平日里瞧着,都是心旷神怡的。”
叶昰倾有些恼了,这是什么比喻,难不成她心中,自己就是那绿油油的青菜?
隔间那边的韩月瑛噗嗤一笑,似是被酒水呛了,咳了几声。
“心旷神怡,你莫不是把他当成了什么景致?!”
叶昰倾本能的觉着景湉期会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来,听她声音中含着笑意。
“……大约可以如此说吧,不过若是真的将少阁主摆出去展览,收了钱才能看,想必也是有人愿意花钱的。”
再看赵易已是笑得见牙不见眼,捂着肚子憋着气,努力不让自己发出笑声来。
京中旁的女儿家编排,多半是想着自己能得承恩王府世子青眼,与其双宿双飞。济世阁的这个徒弟实在有趣,莫不是把叶昰倾当兔儿馆里面的花魁了,竟然还想守着他赚钱?
赵易光是想想叶昰倾这一副模样坐在那里,然后那女弟子在旁边收银钱的场景就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