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湉期也担心自己落下病根,若是将来一受凉就咳嗽,那可不是玩的。所以先时也就是过过嘴瘾,并不敢真的去玩雪。
正月里圣上除了开年大祭,各方朝拜,紧接着便是正月十五,往后便是皇后的千秋,圣上的万寿,是以每每这个时候,整个京城,上至大小官员,下至贩夫走卒,都格外的忙碌。
先时在岑南县,过年的时候还有些亲朋可走一走,如今来了京中,除了胡夫子和同为南山书院的举子,也没什么去处。
景行和杨玉树得了太后和圣上御赐的文房之物,感念圣恩之外,却越发低调了。圣人赐物之事,就算他们从未张扬,但私下早已传开了,期间一直有人相邀景象杨玉树出外聚会,但两人皆以要温书推辞了。
这样的事,推辞了一家,必是哪一家都要推,只是理由有先前的温书,变成了女儿有恙,他无心于此。
“你们也是,怎的找了这样的借口,这不是在咒湉湉吗?”杨芝兰刚打发了一波人,转过头来就开始埋怨二人。
“罢了,下次我便说,女儿许久不曾归家,要在家中陪伴。”景行笑道。
“那我便是,外甥女许久不曾归家,要在家中陪伴。”杨玉树也附和道。
“夫人……”刚刚才把人送走的老仆又进来了。
“这次又是哪家?”林氏头疼极了,自正月初三到现在,每日里来的人就没停过,好在都是些举子或是商人,并没有什么达官显贵。
“夫人,是承恩王府的世子……”老仆又道。
“还不快请进来?!”原本还头疼的林氏立时来了精神,立马站了起来,杨玉树和景行也为之一振,连忙离席。
“世子说了,要娘子出去即可,不登门叨扰了。”老仆终于把话说完了。
“我去叫湉湉……”林氏听罢,连忙进里屋去叫景湉期。
丁香给景湉期披了披风,又让她抱了手炉,这才送着她出门去。
景湉期晓得叶昰倾的脾性,他既然单叫了自己,必定是不想让其他人去的,也不让长辈一起送出门,只让丁香跟着。
出了院门,才发觉天上飘着小雪,叶昰倾执了伞,立在门外等着她,茯苓和俞凡儿也各自打了伞,站在不远处。
“少阁主,您怎么来了,这几日不是很忙?”景湉期问到,又回头吩咐丁香去取把伞来。
“此处有伞,与我走走。”叶昰倾将伞让了让,示意景湉期过来。
景湉期有些犹豫,总觉得今日的叶昰倾哪儿怪怪的,却还是走了过去。
“您今日不用进宫吗?”景湉期虽是问着话,注意力却在茯苓他们身上,几个人凑在一处,不知在说些什么。
“今日去了一趟护国寺。”叶昰倾带着她沿着巷子往前走,景湉期无法再回头看那几人,总算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他身上。
“您是去看了凡大师了吗?”
“是、也不是,只是想清楚了一些事。”叶昰倾说着竟然微微笑了,“于是便来告诉你……”
叶昰倾顿住了步子,景湉期也跟着停了下来。
“正月一过,我们就要启程,原先是想着春闱之后的,现在行程有变。”
“是吗。”
怪不得亲自来了,原先的行程爹爹和舅舅考完试再离京的,上司的安排,她这个下属向来是没有拒绝的份,一时间景湉期失落极了。
“承恩王府里会有人照管,你不必担心。”
“嗯。”景湉期点点头。
“你的压岁钱已经放屋子里了,等你回去就见得到。”叶昰倾又道。
“多谢少阁主!……还有阁主。”提到钱,景湉期立马就来了精神。
“正月十五可要去看灯?”叶昰倾又问。
“不去,挤得慌。而且我若去了,几个弟弟肯定也要去,人太多了……”景湉期连连摇头。
“这样也好……”叶昰倾正月十五大约是要伴驾的,至多也只能安排王府的人带着景湉期去看灯。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今日倒是反了过来,多是叶昰倾在说话,最后还撑着伞将她送了回去。
景湉期站在小院门口目送叶昰倾离去,今日他似乎极有耐心,居然……还有些温柔,她已经怀疑他是不是吃错药了,或者去护国寺中了什么邪?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个好日子
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