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进门,家里的两个小鬼头就迫不及待的扑了过来。
“阿姐!我们来点花灯吧!”一人扯了景湉期衣着手,往装花灯的筐子那边去。
“这王府里的人真讲究,见天快黑了,还专门又来了人将灯点上……你们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快些吃饭吧!一会儿不是和人在听书馆有约了?”杨芝兰笑着说到,让人赶紧摆饭。
“今日街上人多,所以慢了些,况且京中本就比南边天黑得早些。”杨玉树与妹妹解释了一下原由,坐到了主位上。
而那几兄弟各自挑了喜欢的灯放在一边,这才上桌用饭。饭后杨芝兰又催促他们去听书馆参加文会,毕竟今日已是有人来催了三遍了。
虽说舅舅和父亲邀了景湉期一起去,可她还是不想掺和这些舞文弄墨的事,还不如在家中歪着,便拒绝了。
叶岐与叶昰倾去年都未在京中过年,今年圣上特意指了他们伴驾看灯。
圣上出巡,与民同乐,御驾方才回转,便有房屋失火,又有群民踩踏。
这样的事每年总免不了来上几次,叶昰倾亲自请命留下查看伤患,并未跟着圣驾入宫。
这次的事件相比与先前几年已是算轻了,只是烧毁了一间屋舍,也没有百姓因为踩踏死亡,多是受了轻伤。
“哟!我说今晚怎么那么顺当,原是神仙下凡了。”
敢这么调侃叶昰倾的,除了九皇子赵易,也没别人了。
叶昰倾巡声回首,见他穿一身劲装,怀里抱着一把宝剑,身上确实沾了几片烟灰。
“难不成殿下今日负责城防之事?怪不得不见殿下。”
赵易点点头,近前几步走了过来,“算是吧!原本是我负责这一片的,刚刚换班就出了这等事,好在没人丢了性命。”
叶昰倾听他这语调,倒像是松了一口气,又看那一柄宝剑,是先前圣上赏给韩月瑛那一柄。
“现在这柄剑可是开了刃的……”赵易见叶昰倾认出了这把剑,只好笑着承认道。
“我家娘子方才弄乱了头发,脏了衣裳,不便见客。”
叶昰倾鼻间发出一声轻微的冷哼,赵易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涎皮赖脸,还未娶亲,倒是先将娘子叫上了。
见诸事处理得差不多,且又要等着靖国公府上的人送衣裳过来给韩月瑛,赵易也有心情和叶昰倾唠两句。
“你们府上那一位怎么不见?……”
赵易才问出话来,又马上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瞧我这记性,你今日是同父皇一道巡街的。不过人家也是第一次在京中过十五,你也该派几个人带她出来看看花灯才是。”
叶昰倾将拨开身边一个已经熄了的美人灯,淡然答到。
“她先时在人多处被拐走过,向来不喜这些地方。”
赵易认同的点点头。
“也是……要不是我管的严,今日怕是会踩死几个,远远的看一看也就罢了,这人一多起来,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可查出为何失火?”叶昰倾问。
“这么多花灯,自然是……粗心所致……”
赵易冷笑着踢开一个已经烧了一半又被浇灭的灯笼。
叶昰倾见伤员已经全部安置妥当,也没闲心与赵易一同等着靖国公府的人,自己先行离去。
“世子爷这是要往何处去?”先前圣上留下来的两个小公公一直候在一边,见叶昰倾欲走,连忙问到。
“烦请两位公公回宫复命,九皇子处置得宜,今夜无人重伤。”叶昰倾说着,解了身上一个荷包,扔给这二人。
“多谢世子。”
小公公掂量着这荷包份量不轻,点头哈腰道谢,也不再问叶昰倾往哪里去,将荷包塞进衣襟里,连忙回宫复命去了。
行至僻静出,两个公公才将荷包打开,预备将赏赐平分,方才发现竟是一包金豆子,这一把火烧的真值!这一趟,比他们一年当差的赏赐还多!
叶昰倾一介贵公子,披着斗篷独自一人行在灯火通明的街市之上,不时有人侧目,即便是有人认出了他来,却也不敢进前说上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