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方才那一跤摔得太蹊跷了。”景湉期忍者疼脱了鞋子,又去脱袜子。
“你坐过去些,我来。”叶昰倾说着直接上手将景湉期往里挪了挪,捧了她扭伤的脚,小心给她脱了袜子。
“怪不得这么疼,一点劲儿都使不上。”景湉期见她脚踝不仅青了,还肿了起来。
“三殿下身边那随从武艺不错,方才那石头,是他弹过去的。”叶昰倾说着,随手从马车的隔间里取出一瓶药酒来,倒在手心之中。
“这殿下是有病吗?想搞什么英雄救美?……疼疼疼,轻点……”景湉期真想撬开三殿下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这是蓄意伤害好吗?!
“对你许是无用。”叶昰倾说着,手上的力道却是更大了点。
马车徐徐往前走,等到了承恩王府门口,景湉期已经被熏了满身药酒味了。
“这儿可没外人了,烦您找个人来扶学生进去就成。”景湉期好不容易单脚站稳了,对来迎接的叶管家说到。
“女郎,反正这儿也没外人,大家也不是没见过少阁主将您抱进抱出的。”叶管家笑道。
说的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先前自己喝果酒喝到突然断片,确实是叶昰倾抱她回去的,可怎么从叶管家口中说出来就怪怪的呢?什么抱进抱出。
“找个肩舆来将她抬进去。”叶昰倾却也没再想抱她,如是吩咐了管家一句,自己就进了大门。
“少阁主……”您真不自己抱回去啊?!当然,后面那疑问,叶管家只敢闷在心里,赶紧去让人抬了肩舆来。
“无妨无妨,少阁主方才在三殿下府上抱了我一路,必是累了。”坐上了肩舆的景湉期向叶管家解释了一番缘由,老管家心中宽慰不少。
……
……
“去查查,三殿下身边的随从都是什么来历?”是夜,叶昰倾在书房中,对一黑衣劲装男子说到。
“得令。”那男子抱拳领命,出了屋门,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三殿下果真是这几日过得太过顺当,竟是打起了她的主意。
九月底,打过景湉期主意的三殿下迎娶了侧妃,正是崔博士家的三娘子,名叫崔莺莺。
彼时景湉期在三皇子府上扭伤的那一下还没好全,自是要在屋中好好休养,不便出外参加什么宴席。听了这催侧妃的名字不由一乐,不知她有没有个丫鬟叫红娘。
京中的日子又归于平淡,到了十月里,景湉期的脚才行动无碍,就算王府里有的是伤药,但伤筋动骨确实好得慢。唯一不妥当的就是,这么好吃好喝又不活动的养了快个把月,景湉期觉着似乎衣服紧了点,尤其是小衣。
她惊恐的对着镜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照了照,好在腰身并没长出多少肥肉,脸也没长圆,只是丰满了点。这……还真是挑该长的地方长,她一度以为自己估计这辈子要平平无奇了,好歹长了一点。
几个丫鬟分明不比她大多少,却是一脸欣慰说她长大了,又给她重新裁了几件小衣。
叶昰倾的生辰,因又是其母亲的忌日,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低调着过的,可今年是他加冠的大日子,皇恩浩荡,传了口谕,要承恩王府好好将这件事办起来,御赐了一顶玉冠,以作冠礼之用。圣上知晓承恩王府人丁稀少,特着内务府协办,让九皇子督工。
圣上如此体贴周到,当臣子的除了叩谢皇恩,三呼万岁,还能如何。
这是济世阁这么些年,头一遭大宴宾客,上一次如此,是二十多年前,叶思远——如今护国寺中了凡大师的婚礼。叶管家从京郊药庄里调了许多人来,府上桌椅杯碟不够,又去各处采买。
整个十月里,除了叶昰倾,大家都被折腾的够呛。景湉期作为一个算账能手,府中采买支出,都要她过目,虽说她算的是快,可经不住事多物杂,不是少了这样,就是缺了那样,一个头忙的两个大。
唯一欣慰的就是十一月里天凉了,采买的食物存得住,好些东西可以先屯着,除了紧着新鲜那几样当天要,可以先备下一份来。
景湉期一直跟着叶管家,忙忙乱乱的过了十月,直到少阁主生辰的前一天晚上,捧着个册子将所有准备事项都核对了一遍,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泡了个澡,回到屋中刚烘干头发,爬到床上准备歇下。
外面又有人敲门。
“可是哪儿又出了纰漏?”景湉期屐着鞋起身去开门,第一反应是不是冠礼的准备事项哪儿出了问题。
“女郎,少阁主让您过去一趟。”门外的丁香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