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完了前面的天子训话流程,马上就来到了才艺展示环节,气氛看似轻松了许多,实则紧张得很,毕竟那么多人看着,谁又敢头一个去呢!
“修谨,你来。”
不用抽签,不用自荐,圣上钦点顾修谨。
“万事开头难,这头一个不图多好,中规中矩已是难得。”九殿下听见父皇点了顾修谨,觉得还真是用心良苦,只要这小子能中规中矩的完成,看在头一个上场的份上,必是风评甚佳。
“除了作文,不知爱卿可有什么才艺?”景湉期见台上的皇帝尽量做出一副和蔼仁爱的模样,问顾修谨到。
顾修谨大大方方离了席位,对圣上行了礼,答道。
“微臣六艺有限,唯有画艺稍可一观。”
“如此,便画来。”赵溶如此说,顾修谨领命,走到早已备好的案前,便开始作画。
“竟是双手作画?!”韩月瑛见顾修谨右手作画,左手写字,小声惊呼。
“是啊!阿谨是会双手写字的,我愿想着他会写一副楹联,不想竟是可以边画边写。”景湉期倒是见怪不怪。
顾修谨画的是几干竹子,题的‘依依似君子,无地不相宜’一句。
竹子画虽说中规中矩,但是作画的方法让人耳目一新,赵溶龙心大悦,赏了他一方端砚和一套湖笔。随即又点了榜眼,榜眼是个四十来岁的精瘦男子,上前献了一首应景之作,亦是中规中矩……再往后的状元则是五十来岁了,书法不错,献了几个字,还是中规中矩,随后又点了景湉期的大表兄杨博峻等几人,均是中规中矩,没什么新意。
赵溶晓得若是再点这些学子,必是会如此中规中矩到最后,他也不愿宴会如此无趣,看向各家儿郎,微微一笑。
“京中子弟也多才俊,不知可有人愿意与他们讨教一番?切磋画艺也好,诗才也罢。”
“父皇,儿臣愿意。”九皇子忽得离了席,十分积极的说到。
“哦?不知吾儿有何讨教的?”赵溶见儿子很捧场,很是欣慰。
“儿臣可以舞剑!还请众位一观……”九殿下道。
赵溶听到此不由会心一笑,这多半是与九皇妃学的套路,是以故意为难他道。
“光一人舞剑有什么看头,倒是……言之,你剑术也不错,不如你们二人对对招式?”
景湉期觉着,搞事还是皇上最会搞事,不过今日的重点不是琼林宴吗?陛下何苦让这二人来抢风头。
“这可不成,孩儿可打不过他?!”九殿下连连摆手,显然有些耍赖不想上的意思。
“罢了……我记得沈家的小孙子……”赵溶思索了一下,这次的进士之中二甲之列,沈将军家的小孙儿。
“陛下可说的沈潜……?”张丞相在旁提醒到。
“不错,沈潜……你来与言之过过招。”赵溶想起了名字,当即就让沈潜来与叶昰倾过招。
景湉期就不明白了,分明是九殿下搞的事,怎么就轮到了他们少阁主上台了,还要和旁人切磋武艺!上次韩月瑛舞剑陛下那么开怀,看来陛下是个喜欢看人舞枪弄棒的主。
人群之中沈潜起身,瞧着就是个壮实的练家子,妥妥的武将气质,虽说个头比之叶昰倾矮,可是稳当啊!
叶昰倾仪态万千起了身,缓步走上了中间的高台,行动间裙摆微荡,简直像是飘上去的。
“二位,宴席之上不便用剑,还望以此代之。”徐公公捧了两根竹箫上来,显然是想让二人以此充作剑来使。
“既是舞剑,怎能无乐相和……思远的徒儿,你可……”
“臣女习过琴艺,可以奏琴。”景湉期晓得逃是逃不过的,还不如干脆应了,还好今日华阳公主身体不适,不能到场,不然这琴也轮不到她弹。
“光是奏琴未免单调,座下可有人还会器乐?”赵溶看了看阶下诸人,问到。
“回禀陛下,臣女可奏笛……”此番却是回廊那边有人道。
景湉期一看,正是张丞相家的张如兰。
“丞相家的娘子好胆色,召她过来。”赵溶对陪坐在侧的张丞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