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闹够了没!!”
这一下,可是用了十乘的力道,叶昰倾并没有防备,饶是他自小一副端庄稳重,四平八稳的模样,也疼得嗷了一声,差点没缓过气,趁着这个空档,景湉期呲溜从萌萌的马背上滑了下来,去牵跟在后面的小红马。
“没名字的小可怜……我们走……”景湉期不知道这马的脾性,所以不敢骑上去,只能牵着它走。
此刻的叶昰倾俨然变成捧心西子,捂了好一会儿胸口,才慢慢骑着马跟了过去。
驿管里的下人们只见两个主子一前一后咬牙切齿的回来了,只是分别牵了对方的马,一同出门的甘草不停的在背后使眼色,下人们很有默契的都屏声敛气不敢问。
“……这又是怎么了,今日靖国公府家的二娘子送了些点心来……”俞凡儿见了甘草,面露难色,这事儿总得让这二位知晓一声。
“小的也不知啊……,劳您忖度着备些回礼就是,让大家说话小心些。”甘草也觉着有些惴惴的。
毕竟平日里多是少阁主生气而女郎没事人似的,这次怎么瞧着两人都气鼓鼓的,尤其女郎气成这个样子,实在罕见。
俞凡儿听甘草如此说,只得忧心忡忡胡乱备了几件礼物,让人给靖国公回礼,打点好这一切,又连忙去看景湉期如何了。
“您这是怎么了?”
一进屋,见景湉期趴在床上,将头埋在被子里,很是丧气。
“没什么!只是感觉自己被调戏了……”景湉期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俞凡儿也听不真切。
“啊啊啊啊!”景湉期锤了几下床,她也是后知后觉,这小子居然是在调戏自己,怎么说也得她调戏旁人才对!
景湉期很有自知之明,虽说她平日里明里暗里以调戏叶昰倾为乐,可是换了叶昰倾调戏她却是大大的不可,她向来是如此双标的。
“这是怎么了?”俞凡儿连忙扶了扶她的肩膀,坐到了床边,“可别拿着自己撒气。”
“没事,没事……”景湉期翻身坐了起来,安抚自己的两个丫鬟道,“只是……此仇不报非君子!”
说罢,景湉期又抱着枕头狠锤了一通。
俞凡儿和忍冬面面相觑,这显然就是有事的样子。
好在景湉期锤了一通枕头之后,刚好灶间烧了热水来,景湉期洗了个澡之后似乎心情好了些,忍冬给她擦着头发。
“对了,这几日天渐渐冷了,尤其是晚间,你们记得多盖一层被子,那些汤婆子我用不完,各自拿一个去用。”景湉期享受着忍冬的擦头发服务,捧着一个柿饼,边吃边说到。
“奴婢谢过女郎,只是有的人倒是不用,今日才有人送了来。”忍冬笑道,又换了一块干帕子。
“是吗,看来凡儿这夫君还有些用,算是知冷知热。”听到这事儿,景湉期对那何笙的映像稍稍好了一点。
景湉期还没来得及和忍冬继续八卦这事儿,就听外面甘草急匆匆来敲门。
“女郎可在?少阁主身体不适,您快来看看!”
“啊?!”景湉期忽得坐起身子,头发被扯得生疼,也顾不得柿饼只吃了一半,连忙抓了根簪子,将头发挽了个髻就出门了。
好在这院子不大,叶昰倾住的地方,走几步就到了,景湉期去的时候,叶昰倾显然也刚沐浴完,穿了一身宽松衣裳,懒懒散散的歪在塌上,虽说薄暮冥冥,天光不好,可那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很是吓人。
刚看到这情形时,景湉期有些小慌,该不会是自己刚刚那一下,将叶昰倾打出个内伤来了吧?他这也太不经打了。
床上那人见她来了,扯开衣襟,指着自己胁下青掉的那一片,十分哀怨的说到。
“瞧瞧你干得好事!”
光线太差,景湉期只得凑近了看,叶昰倾生得白,青紫的那一片果然很明显,不过他胸肌的轮廓和隐隐露出的腹肌线条,还真是好看。
“头发未干,为何要盘起来。”这空档,叶昰倾抽了景湉期头上的簪子,让她半干的头发披散开。
景湉期早管不得什么头发,咽了咽口水,点点头,“确实青了,须得用点活血化瘀的药。”
“谋杀亲……竟是一点愧疚之情都不见,既是如此,还不快给我上药?”叶昰倾没好气的道,看来他并没有伤到哪儿,精神好得很。
景湉期慢条斯理掌了灯,取来药酒,看着叶昰倾笑道。
“您确定?”
叶昰倾被她沉沉的目光看得心底发虚,敞着衣裳,半躺在那里,可是气势总是不能输的。
“怎的把我弄伤了,上个药还不情不愿?”
“没有,学生自然是心甘情愿的。”
景湉期端起药盏,意味不明的笑了。
这笑让叶昰倾愈发忐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