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这个……真的是马?”甘草表示这一堆东西似乎有些抽象,他理解不过来。
“是啊!只是还得加工一下……”景湉期看着这个四不像,显然……好像加工也不会变多好,她原先念书的时候,美术学院的学生随随便便就弄个断臂维纳斯出来,果然人和人的手是不一样的。
景湉期虽然会画画,但显然于雕塑这一块儿没什么天赋。
正当这一群人难得轻松的时候,只见守门的人匆匆跑了进来,因为下雪地滑,就算此人武艺高超,还是差点就在院里滑了一跤。
“少阁主,那曹督军的母亲在院外,抱着个婴儿求救。”
叶昰倾听罢微微颔首,又看了身侧的景湉期一眼,两人极有默契,快步往门口去,救死扶伤是医者之责,就算曹督军母亲的行为让人看不过眼,而那孩子无法决定自己的是如何出生的,却是无辜。
婴儿的病症向来又急又凶,显然曹督军的母亲晚了一步。景湉期也不知这些人是如何照看的,叶昰倾打开襁褓的时候,这孩子身上都显出尸斑,身子僵冷,恐怕唯有大罗金仙才救得回来。
“我见他吃了奶,就让他睡了……怎么会这样啊!我的孙儿啊!”曹督军的母亲难以接受这个事实,那叫一个呼天抢地。
“夫人想必已知道这孩子断了气……何必跑这一遭。”
景湉期摇摇头,这孙儿断了气她这般伤心,而先前李娇柔那分明还活着,只是难产了,这督军母亲却丝毫没有求医的打算,还是那小丫鬟有良心翻了墙过来求救,看来在她的概念里,儿媳妇是外人,更不是人,只是为了生孙子的工具罢了。
“你们济世阁不是说得好听,气死回生?怎的连我的孙儿都救不来!什么狗屁悬壶济世!”曹督军的母亲登时撒起泼来。
“真是可怜孩子……想来多半是因为您这个当长辈的不积阴德。”景湉期将那孩子包好,递给那夜翻墙的小丫鬟。
“送客。”叶昰倾极为冷淡,拉了景湉期就走,只把背影留给了曹督军的母亲。
甘草直接遣人将这泼妇人扔出了院门,那曹督军的母亲摔了个倒仰,起来边哭边骂,只道济世阁医死了人。
“这位夫人还请慎言,若不然咱们去堂上分辨!你那孙儿尸首都僵了,又如何治得活!还望诸位做个见证,免得到时此人反咬一口。”甘草见围过来些人,朗声对围观群众道。
“当着可怜呐!许是这孩子知道他娘死的冤枉,也不愿在这家人呆了。”有人窃窃私语道。
“那可不是,她儿媳那日的叫声,我都听见了,害的我做了好几日噩梦!”又有一人咒骂道。
“我早说了,她家既是请了那稳婆,必定是保小不要大的……”
督军母亲头发都乱了,见围观的人都不得好话,爬起身来正欲往回走,又见好几个男子,抬了快门板,急急忙忙往这边跑了来。
门板上却是躺了个人,甘草见了,连忙让府里护卫上前帮忙。
“哟!这不是曹督军,怎么躺着送回来了?!”偏有那爱说风凉话的,认出了门板上躺着的人来。
“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曹督军的母亲回身一看,分明是面色发紫的儿子,立马又扑了过去。她就是知道今日儿子要从军中回来,这才让孙儿早些吃奶睡觉,等曹督军这当爹的来了,才能有些精神,免得一直睡着。
哪里晓得,孙儿这一睡就没了气息,她还满心以为孙子睡得香,还不似往日那般一会儿就闹,等再去看时,尸身都僵了。
“督军刚进城门时从马上摔了下来,把……脖子摔了。”刚刚放下门板,有一人气喘吁吁道。
“你胡说!我儿当兵那么些年,一身武艺,怎么会摔了马就这样了!”督军母亲又冲那人发疯道。
甘草是济世阁出来的人,起码的伤势还会看一些,而这曹督军的……那里是脖子摔了,都不用上手摸,都可看出这颈椎完全错了位置,也就是皮肉还裹着,若不然都尸首分离了。
“这般重的伤,想必是立时就没了气息。”甘草摸了摸此人的脉搏,一丝也无。
“你这庸医,莫要乱说,我儿只是伤了,养一养就好了!”曹督军的母亲一把推开了甘草,发了疯似的,要人把曹督军抬进家里去。
“这……是不是报应?……”
“肯定是报应……这老货,平日里……啧啧啧……如今可有她哭的……”
人群又议论开来,甘草叹了口气,连忙进了院子回禀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说呢……
写着一段的时候
作者想起了老舍先生的一篇文
《抱孙》
两人总是要一起经历悲喜
感情才会更好嘛
所以这几章会虐
(最近网站也不知道怎么了,又没有按照设定时间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