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得叶管家去处理少阁主的终身大事去了,所以府内事务是王管家管着,然而这王管家现下却是比叶管家更甚,景湉期都怀疑他会不会把自己的床铺都搬去。于是打点行礼,最后却成了精简行礼。
“你不必收拾了……此番却是有个坏消息,恐怕你走不了。”
叶昰倾一进门就看到一堆物件小山似的摆在堂屋中间,不由得疑惑。
怎的这两个管家,自己先时出门也不见如此上心,要带这么些东西,如今在景湉期这儿倒是十分殷勤。
方一进门,叶昰倾就屏退了下人。
“怎么……是不是那些贵人们又有事?”景湉期系着包袱节,头也不抬的问到。
叶昰倾点点头。
“过不了几日,陛下要去行宫秋狩……届时,必定会有人点了你去,所以怕是不能送你去见你父母双亲了。”
景湉期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太后不是身子不妥,圣上岂能离了宫秋狩呢?”
“圣上却也不单是为了狩猎,只是自先皇而来,历任君主每隔三年都会去那处祭祀,如今太后自外人看来不像病入膏肓,圣上自然是要去的,况且今年启程的日子,却也比往年早了将近一月。”叶昰倾解释到。
景湉期晓得那点自己的人,必定是皇后那边的。“那就去呗,谁让我如今是少阁主的未婚妻子,这些年得了您那么些好处,总不能每日只知道吃,却什么也不做。”
她是想当条咸鱼,可是若是再这么咸鱼下去,说不准就被谁架到火上烤熟了,成了旁人的盘中餐。
“若不然将你母亲与兄弟接了来?”叶昰倾又提议道。
“不必不必!若是我母亲来了,难不成住王府吗?想来他们也住不惯。”景湉期说着又将收拾好的包袱和箱子打开,把先前自己放进去去的一些物件又拿了出来。
“你既是如此发愁,那便去吧,届时找个由头推辞了便是。”叶昰倾见她依旧愁眉不展,想到这一年来景湉期都在自己身边,就连年也未曾与父母一同过,于心不忍,又道。
景湉期一手拿着一本册子,又将它们放到了箱子里,手上的动作不停,又答道。
“学生是在愁自己的嫁妆。照您这样的,原本应该娶个世家大族的嫡女,然后那样的人家才拿的出与府上娶妻相宜的嫁妆,如今……可不是与我父亲和母亲添麻烦吗?”
“济世阁不缺钱。”叶昰倾立在一边,看着景湉期收捡东西,答道。
景湉期看着这富家子弟,无奈的耸耸肩。
“学生知道啊?可学生家里缺钱,我是无所谓,但是为人父母的总是想着要给儿女多谢嫁妆添些底气,我担心他们心中过不去这个坎儿,况且就算我父亲将所有家当都充了嫁妆,想来也还是会为那些人家所取笑……”
“况且……”景湉期又道,顺道还指了指隔壁。“学生一直与您住在一个府里,将来成婚,难不成从这个院送到那个院去吗?”
叶昰倾听到此处,用扇子敲了敲掌心不由失笑。“难为你还想着操心这些,府上自有安排,叶管家此去,就是与你父母商议此事的。”
景湉期觉着这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都说成婚是人生大事,她实在是没什么要当新嫁娘的期待与羞涩之情,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同叶昰倾待久了,已经提前进入了‘七年之痒’,只能从各种奇奇怪怪的仪式上找补找补,于是又问。
“对了,少阁主……学生不用自己绣嫁衣吗?”
叶昰倾毫不犹疑的揭露道。“你绣出的嫁衣能穿?你那手艺做些小荷包还差不多,到时候随意扎几针充个数就好。”
“少阁主英明!”景湉期拖长了声音道,既是自己万事不用操心,还要什么自行车?
“还有一事,此番不知华阳会不会同去,你见了,便离她远些。”叶昰倾正色道。
“嗯,学生晓得,华阳公主如今是双身子的人,自然贵重。只是……她也方才有孕,经得起舟车劳顿吗?”景湉期表示这公主也太拼了。
“我如今怀疑华阳公主腹中之子,未必是驸马的,所以……”叶昰倾又道。
“所以她未必想要生下来,……很有可能……找学生的麻烦。”景湉期自然了解华阳的意图。
“你知道就好。”
“不过……皇上和皇后娘娘知晓此事吗?”济世阁的消息网深得惊人,所以对少阁主得出的消息,景湉期多半是信服的。
“圣上不知,我也正愁如何让皇上知晓此事……不过,这也不用咱们操心,有人更急。”
叶昰倾摊开了扇子,笑得像是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