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小王氏提着小蓝装着碗筷,牵着张贞娘,张贞娘手上也提着只小篮子,篮子里有个小瓦罐,里面盛着水,王氏挑着一担,前面是饭,后面是菜和水。
“信义,你娘来了,你去接接。”张守望远远得看到老妻挑着担,大儿媳牵着孙女走来。皱了皱眉头,招呼身边弯腰割麦子的小儿子去接担子。
“好嘞!”张信义放好木镰,小跑着去接他娘的担子。
此时的张贞娘又眼盯着收割过的麦地,仔细的找着漏下的麦粒和小麦穗,默默得记着点。
“娘,大嫂,担子给我吧!”张信义轻松的接过王氏肩头的担子,领头的走在前面。
“哎,囡囡,来奶奶抱一程,这一路走来,累了吧!”王氏刚空出双手来,就抱起边上走道的张贞娘。
“没事,奶奶,囡囡不累。奶奶挑一路才累呢,您还是放囡囡自己走吧。”看着王氏额头的汗,张贞娘有点心痛,想挣扎下地。
“没事,娘,你放这小丫头下地吧,我看着她脸色还好。”张信义也看到王氏一头的汗,不想让她再受累。
“娘,我……。”小王氏终于意识到自己几乎是空手的走了一路,却让婆婆挑着担子走。
“没事,没事,我好着呢,这点点担子,走这点路,哪叫累啊。叫我说,我都想下地随你们一起割麦呢。哈哈。”王氏抱着张贞娘健步走着。
“老头子,吃饭了,快来。大朗,礼泉、礼谷,快来。”
“哎,就来。”大家在水沟里洗了手就都聚了过来。
“奶奶,先给我口水喝。”张礼泉和张礼谷,是大伯家的儿子,大哥礼泉在镇上的学堂念书,小哥礼谷现在还是村里的族学里念着。这俩平常都在学堂里,这几天是放农忙假,一直跟着大人们在麦地里忙着。
“大哥,小哥,给!”张贞娘把自己手上提着的小水罐递上。
“谢谢囡囡!”张礼泉笑着接过,先递给了弟弟礼谷,等弟弟喝了几口后才接回来自己喝。这就是自己的最会爱护弟弟妹妹的好大哥,前一世……张贞娘看着眼眶有些发红。
“懒囡囡怎么想到来给哥哥送水了呀!”张礼谷喝了水,扯扯张贞娘的小辫子,惹得一旁忙着布饭的王氏着急。“啪!”的一下打在了张礼谷的手背上,笑骂道:“你个混小子,囡囡可是碰着头了,你还敢扯她小辫子。”
“嘻嘻,奶奶,我小心着呢!您看,她还冲我做鬼脸呢。”张礼谷也不生气,接过他大哥递过来的饼大口吃了起来。
这一闹,张贞娘也借此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
“囡囡,给,你的饼,吃吧!”小王氏在一旁看着兄妹俩的互动,心里想着,如果自己真怀上了,能生个闺女也是好的,手不自觉的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她边上咬着饼的张信良看到她这个动作,手上一顿,下意识的看向小王氏的脸。
小王氏看到自家相公眼里的疑问,但笑不语。
人多,张信良也没问,在心里告诉自己晚上回家一定记得问娘子这件事。
“谢谢,大伯娘!”张贞娘甜甜的道谢。
“贞娘!贞娘!我们一起捡麦穗去吧!”张贞佳远远得看到张贞娘来了,就跑了过来,“你看,这里我早上捡得哦,我娘说,10根麦穗儿换一粒红糖。我这都能换上3粒了哦。”
“哇,佳佳姐,你真厉害,都捡这么多了啊!”张贞娘看着这一篮子的麦穗,脑子里飞快的计算着这得多少积分啊。
“嗯,我们一起去捡吧!”张贞佳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哟,佳佳你的眼睛哩?我怎么找不见了。”张信义边嚼着饼,别开着张贞佳的玩笑。
“哼,信义叔最坏了,又笑话我,一会叫信良伯伯打你。”张贞佳说着还用手笔划着打人的动作,惹得大家都笑出声来。
“嗯,一会让你信良伯伯打他。”王氏也笑着在边上接腔。
“奶奶,我要跟佳佳姐捡麦穗去了,你帮我把这个水罐拿下出来,我就用这个小篮子去捡,一准能装满,回头您给做大馍馍哈。”张贞娘赶紧把手上的饼吃完,指指地上那个装着水罐的小篮子道。
“行,不过,你别走远,就在这跟前捡,一会累了就回这儿来歇息。”王氏把小篮子递给了她,看着这俩小姐妹兴冲冲的走去。
“娘,地头上那有那么多的麦穗可捡,大家都收的干净着呢,再说囡囡还没好利索呢!”张信义在张贞娘走后,还是忍不住向王氏抱怨。
“没事,大家都忙着,她一个小人儿呆在家里也难受,让她跟着玩吧。一会我们看着点,差不多了就叫她回来歇着。”张守望看着地点弯着找麦穗的小儿人笑笑道。
“行了,你们爷几个,再歇会吧,我跟书梅回去了。”王氏心里还惦记着事,看大家都吃完了,也没多留,收拾碗筷带着小王氏就走了。
“嘀,扫描到散落的麦粒20粒,是否拾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