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强忍着眼泪安慰窦氏,“娘,别说了,和大姐姐有什么关系,当务之急,先去打探一下三皇子的伤势吧,我很担心他,他,他毕竟是……”
窦氏一听,更加心疼,“我的乖女儿啊,你怎么这么懂事,你可心疼死娘了,你啊,就是心太软,好好好,我儿说的对,先打听一下三皇子的伤,许是我们杞人忧天了。”
窦氏用帕子胡乱擦擦眼泪,亲自到外院安排了小子去给丞相传信,务必打听清楚三皇子的伤势。
待到晚间,丞相慕容谨匆匆进门,官服未除,手一挥让丫鬟们出去,坐下接过窦氏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大口,“夫人,事情不太妙啊。”
窦氏心都提嗓子眼上了,闻言暗道不好,“哎呦,三皇子真的瘫啦?那可如何是好,咱们女儿可是定了他了,这还有半年就成婚了,太医说了吗,半年能不能治好?”
慕容谨一脸烦躁,“比你想的更严重,太医束手无策,那该死的钦天监竟献策说冲喜许能让三皇子站起来,圣上已经下旨让咱们女儿一个月内嫁过去啊。”
“啊?冲,冲喜?!”窦氏眼睛一番,就要晕倒,慕容瑾一步上前拖住她,“哎呦,夫人夫人,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晕啊。”
窦氏身体软的站不住,摊在太师椅上,“老爷,老爷啊,那可是咱们养了十六年的女儿啊,花骨朵一样啊,就这样嫁给一个瘫子,我……”
慕容瑾刚想回身坐下,闻言又转身捂住窦氏的嘴,“夫人,慎言,慎言啊……那可是皇子,明日圣旨一下,咱们说个不字,那就是怨望。”
窦氏拿下慕容瑾的手,眼泪不住得滴,声音变低,“老爷,我知道,呜呜……可说白了,那三皇子就是个宫女生的,要不是领兵出战立下大功,圣上还不是看不在眼里,您就不能想想办法……”
“唉,难啊,就算是不受宠,那好歹是皇子啊,钦天监都说了,圣上就算再怎么不关心三皇子,也不会反对。”慕容瑾皱眉,“夫人,别哭了,先好好安慰安慰雪儿,咱们再想想办法,这个时候,雪儿比咱们更难受啊。”
窦氏一听这话心里更是难过,她可怜的女儿,怎么这样命苦,“是,老爷,我这就去,让丫鬟伺候您吃饭吧。”便急匆匆的去了女儿的映雪阁。
直到睡前,窦氏才疲惫的回到长青院,眼睛肿的厉害,一番洗漱后被服侍着褪了大衣裳,挥退了丫鬟,窦氏向床边看书的丈夫哭诉,“老爷,咱们雪儿太懂事了,还让我转告你,不必悲伤,就算嫁给三皇子,她也会好好过日子,不会堕您的名声,呜呜……我的雪儿。”
慕容瑾炸听此言,眼眶一热,喟叹一声,“不愧是我慕容瑾的女儿啊……。”
窦氏听着丈夫话语里的妥协,连忙拉住他的手臂,“老爷,我绝不允许雪儿嫁给三皇子,她可是我心尖尖上的宝贝,以前就罢了,咱们雪儿跟着去了封地,上无公婆管教,又是封地之主,日子且好过,可如今那三皇子都是个瘫子了,咱们雪儿去了就是跟着受罪的。”
“夫人啊,我也不愿,可你也知道,圣上钦定的姻缘,信物都在,这个时候咱们能怎么样啊。”慕容瑾拍了拍夫人的肩膀。
“我不管,反正不行,去年赐婚圣旨一下,人人都夸我雪儿命好,个个的嫉妒她,如今,雪儿可成了大家嘴里的笑话,特别是雨儿那个小蹄子,天天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从来都不盼着雪儿好,还三番五次设计陷害雪儿,这会还不知道怎么高兴呢。”说起慕容雨,窦氏更是一肚子气。
慕容瑾对这个长女实在没什么印象,“她一个庶女,有甚见识,你别跟她计较,赶紧给她找户人家嫁了,不然等雪儿嫁了她还在家里,可不合规矩。”
“还有,赶紧的给两个丫头多做几件衣裳,打上一些首饰,本来没想到那么快,我估着你嫁妆也没备齐,你赶紧理理,缺什么少什么,我吩咐外院的赶紧置办。”慕容瑾思考着一系列的事情,吩咐着窦氏。
半天没听着动静,慕容瑾转头看向外侧已经躺下的窦氏,“夫人?夫人!”
窦氏猛的一惊,“啊?哦,哦,老爷,妾身知晓了,赶紧睡吧,您明天还上朝呢,有事明天再说。”
第二日果然圣旨就来了,慕容雨跟着跪在最后听宣旨太监宣旨,三皇子封安阳王,月底大婚,看来她的二妹是必须跳火坑了。
许是已经提前知道,窦氏意外的竟没有太吃惊,全程安静得很。
过得几日,慕容雨突地收到了长青院管嬷嬷送来的各种首饰以及四套春裳。
管嬷嬷年纪同窦氏差不多,常年管事加上各种操劳,她看起来比窦氏大了不少,嘴角深深的法令纹带着一丝刻薄,“大姑娘,这是夫人吩咐府里针线房做的衣裳和银凤楼里打的首饰,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夫人吩咐了,今日老爷有空,特叫上各位姑娘和小爷们吃晚食,这些东西您看着穿戴,务必打扮的鲜亮点,也让老爷看的高兴。。”
慕容雨很是诧异,这窦氏今日怎地这么好了,难道有什么猫腻?“劳烦嬷嬷亲自跑一趟,谢母亲赏赐,嬷嬷坐下喝杯茶吧。”
管嬷嬷原本不大的眼睛一眯起来就更小了,她客气一笑,“谢大姑娘,只是老奴那边事多,夫人的吩咐还没办完,改日再来叨扰姑娘。”
“也好,烦您给母亲说一声,女儿知道了,晚食会准时过去,翠云,送送嬷嬷。”慕容雨看她确实没有坐坐的意思,也不强求。
翠云闻言挽着管嬷嬷的手臂亲热的出去了,不着痕迹地递了个红封过去,“嬷嬷,老爷平日里忙的很,可是好久不聚了,夫人可有说今次一起吃饭有何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