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1 / 2)

明明被无形给了一个下马威,森鸥外面上却是不见半点恼怒之色,养气功夫着实了得。这个男人装模作样地惊叹:“欸,我也算是无关人士吗?我可是太宰君的监护人呀。”

森鸥外可不是吃素的,回击的语言异常毒辣。这番话的潜台词不外乎:如果连身为太宰君监护人的我都算是“无关人士”,可想而知太宰君在她心里有多少分量可言了。

太宰治直接把嫌弃表现在脸上,“森先生好恶心。”

明知他不会被这种等级的离间计动摇到,还故意说出这种话。

“我和森先生能一样吗?”太宰治直戳人心窝子,“我找松月酱,不叫打扰,叫二人世界。你找松月酱……”

太宰治没把话说全,然而他的眼神已经道尽一切。

森鸥外没斥责太宰治没大没小,而是面带笑容打趣道:“听说太宰君为了不和omega分床睡,急着找新家搬出去。”

“广津先生果然把这事上报了啊。”或许是觉得一直站着和人说话很傻,太宰治再次坐了下来。如此一来,他和森鸥外的视角就处于差不多一个水平线。抹去刚刚俯视人时自然而然带上的压迫感,他看起来要无害多了。

当然,这点假象不至于影响到森鸥外的判断。

“我就单刀直入的说了。”太宰治深知森鸥外有多多疑,不给出个能拿得出手的理由,这个人能瞬间衍生出上百条阴谋论。

“失眠真的太——痛苦了!”

“森先生知道的,我已经好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太宰治顶着好不容易消退了一些的黑眼圈,看向森鸥外。

森鸥外那里有他十四岁以后的所有病例和体检报告。可以说,再没有比森鸥外更了解他身体状态的医生了。

其实太宰治失眠的症状一开始并没有很严重。纯粹是夜间任务出多了,过了会感到困的时间点就不怎么睡得着了。后来则是身体习惯了晚睡,又隔三差五要在晚上出任务,生物钟难以调回去。

那段时间森鸥外正忙着坐稳首领之位,要处理的事情可以说是堆积如山,得力干将失眠这点小事又不影响什么,一瓶安眠药打发了太宰治。

太宰治以前曾因为乱服用药物被森鸥外抓去洗胃过。惨烈的洗胃过程让太宰治印象深刻,他难得安分的遵从了医嘱。然而也不知是身体的抗药性太高了,还是那段频繁出任务的日子让大脑思维过于活跃,这个法子收效甚微。

这也是太宰治在上班时间补觉,森鸥外没有多说什么的原因。

要是钻石还没磨成功,其中一颗就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毁了,森鸥外得心痛死。

“所以太宰君的失眠症是治好了?”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跟她待在一起能睡得很香。”太宰治心不在焉的往红茶里加糖,半响,才似下定了决心,跟森鸥外开了这个口:“……以后,不是特别重要的任务就不要安排下来了。我要回去陪松月酱。”

森鸥外闻言讶异的睁大了眼睛,“我没听错吧。”

太宰治眼角微挑,“怎么,太过惊喜,觉得自己提前得了耳背吗?”

“说话真不留情啊。”森鸥外摇了摇头,用一种颇为感慨的语气说:“我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从太宰君口中听到这番说辞而已。”

男人指尖紧扣杯耳,“你这孩子明知我在顾虑什么,以前却一步也不肯退。”

森鸥外之所以要把太宰治驱逐出去,主要是因为这个少年经手过的机密太多了,然而他却对港口黑手党没有足够的归属感。同时,身上也没有任何可以拿捏的弱点。当太宰治无法在这边寻找到想要的东西,工作又不能再带给他足够的新鲜感时,他就成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引爆的隐患。

偏偏太宰治有着十分出众的才智。哪怕他没有当首领的意思,愿意拥护他上位的人依旧不会少。因为他是森鸥外的弟子、因为他拥有足以服众的功绩。森鸥外每每看到底层人员对太宰治尊敬又惧怕的样子,都觉得如鲠在喉。

那些人无一不在提醒森鸥外——太宰治这个人的威胁性。

所以森鸥外心中不安的种子一直没有消失。

但太宰君现在主动退了一步。

他这番话的意思很明了,他要主动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沉溺于儿女情长的人。刚刚发生在港口mafia大厅的事,相当于太宰君展现出来的诚意。只要森鸥外接受了与之对应的条件,从今以后,太宰治就会拿类似“我赶着回去陪omega”“任务哪有松月酱重要”“不要打扰我过二人世界”的话当由头,去败坏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

这种对港口mafia事物一点都不上心的领导者,又有多少人愿意推举为boss呢?

森鸥外优雅的抿了口红茶。茶杯底座与桌面碰撞的声音,传递着使人心中一凛的力量感。就像是直击灵魂的质问,“太宰君愿意维持这个表象多久呢?”

森鸥外不问太宰治能不能搞定藤原松月。对他们这种人来说,要博取一个人的好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怎么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怎么恰到好处的运用自己的资本、怎么顺着氛围说讨巧话,都是铭刻进骨子里的本能。

太宰治对森鸥外的试探一清二楚。

“这我可说不准。”太宰治用小勺子搅动杯里的液体。那透过外力去使红茶与糖融合为密不可分一体的行为,一如他正打算对自己和藤原松月做的。

“我能够确定的只有一点——”

“她是与我信息素高度契合的omega,我们天生就从属于彼此。我不会容忍任何人染指我的东西。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松月酱都必须完全属于我。”

太宰治越说语调越轻快,但是那双眸子翻滚着淤泥般的黑暗,仿若会将目之所视的东西一同拉入无边地狱。

“我生她就生,我死她就死。不容许有她独活的结局存在。”

少年嘴角勾着笑容,“我会带着她一起迎接死亡。我们残留在人世的尸身将躺在同一口棺材里、合葬在同一处。墓碑上铭刻着我两并列在一起的名字。直至时光将一切腐化,我们的一部分——骨头骨灰、或者别的什么,依旧亲密相依。”

少年把视线投过来,寻求赞同般的问:“不觉得这很美吗?”

森鸥外一时被太宰治口中所描绘的场景震住了。

太宰君总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撒起谎来面不改色,搞得和真的一样。但刚刚的那些话,总觉得真的是他的肺腑之言。

森鸥外若有所思的垂眸。

太宰君的软肋——不,现在还远远达不到软肋的标准——准确的说,应该是能够制衡太宰君的新筹码,已经出现了。

比之太宰君的那两位友人,紧密度或许还要更高一些。毕竟,是生同衾、死同穴的存在啊。

但是——“这还不够啊,太宰君。”

还不够打消他的疑虑。

森鸥外将视线停驻在少年身上。

太宰治不耐烦与森鸥外掰扯下去了。用犀利的言辞,将藏在森鸥外笑容背后的真实想法鲜血淋漓的剥出来,裸-露在两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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