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预选培训在临近新年的最后几天里结束了，培训到最后也有了竞赛的竞争气氛，考试考的人神经衰弱，晚上睡个觉说的梦话可能都是解题步骤。
索性华越保住了决赛资格，凌程的第一名也始终没被撼动过。
大概是学霸小课堂的作用，徐乐和杨凯鹏也入围了决赛，导致最后一共十五人的名单里，一中占走了三分之一，省重点高中的地位也算是小规模的扬名了一把。
“总算完事了，总算能安心回家过个年了……”
杨凯鹏摊在椅子上感叹。
“我爸妈三天两头给我发个消息问我进展怎么样，就连给我女朋友打个电话也离不开这个话题，头都要秃了……”
“秃还不至于，不过你看着是比之前瘦了。”
徐乐收拾着行李，跟他闲聊。
“反正也该过年了，几顿就补回来了。”
“哎，对了。”
杨凯鹏突然坐起来看向华越，开始八卦。
“华哥，你们家过年都怎么过啊？是不是像电视剧那种，搞个什么舞会啊派对啊什么的，再宴请一堆名人富豪，西装革履穿礼服那种？”
“那得是神经病了吧……”
华越忍不住笑起来。
“别的不说，就你说的这种商业互吹，一场下来脸都给你笑僵了，大过年的谁乐意遭这种罪啊，还不如自己在家带着想干嘛干嘛。”
杨凯鹏脑补了一下，一点头。
“也是，回家过年，传统美德嘛。”
说到这儿，华越看了眼始终没有参与话题的凌程，把桌子上叠好的衣服递给他。
“班长，你过年要回家吗？”
“不回。”
凌程接了他手里的衣服，放进行李箱。
“芊芊还在医院，应该就直接在医院过年了。”
“哦……”
华越想问的这个回家，指的当然不是芊芊她们，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就没有继续问的必要了。
“那我跟你们一起吧。”
华越想了想说。
凌程有点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自从阿远过世，他从家里搬出来之后，基本上就和父亲断绝了联系，但毕竟华越不一样。
“你不回去行么？”
“没什么事吧。”
华越拉了个凳子坐到他旁边，摸了摸鼻子说。
“反正华超还在医院里住着呢，过年又聚不齐，估计我爸也没那个心情搞家宴，我就说我是来找你的，他不会说什么的。”
凌程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勾了勾嘴角。
“你笑什么？”
华越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神神奇奇……
“没什么。”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么。
医院到了过年，也带上了点鲜活的气氛，不能回家的病友们聊着天，越发的亲近起来，乔婉欣从花店里带了些康乃馨，一人一束的送了人，说是图个喜气。
华越一早就来了医院，怀里抱着一只大号的公仔熊。
“小仙子，新年快乐。”
芊芊伸手把熊抱过去，整个人都被埋在了里面，瓮声瓮气的乐着。
“谢谢华哥哥！”
华越哎了一声，赶紧把熊往后拽了拽，生怕她再给捂出什么问题来，还有点心疼。
“回来再给你买个小点的抱，这小身板，本来就没二两肉，这一病就剩骨头了……”
“这么早就来了，吃饭了么？”
乔婉欣端着刚洗好的水果进来，给华越递了个苹果。
“吃过了，反正闲着也没事，就早点来呗。”
华越笑着接了苹果，跟乔婉欣说了声新年快乐。
“凌程人呢？”
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比自己来的还早才对，结果等了半天，始终没看到他的人影，华越忍不住问。
“应该一会儿就到了。”
乔婉欣看了眼时间。
“他在家做准备工作呢。”
“准备什么？”
华越立马来了兴趣。
“准备来一段新年才艺秀嘛？”
“准备包饺子的材料啊，除夕还是要吃饺子的。”
乔婉欣被他那句才艺秀逗乐了，笑着说。
“我想看哥哥的才艺秀！”
芊芊突然捧场。
“那一会儿你跟你哥商量一下，说不定你开口了他还真能秀一个。”
华越撺掇着说。
“秀什么。”
凌程拎着袋子进了门，看了华越一眼。
虽然前面的话没听全，但华越那个“被抓包了”的眼神还是很显而易见的，挑了下眉说。
“猫捉老鼠么？给你十秒，可以躲了。”
“……拒绝。”
谁要跟你玩捉迷藏……
说是过年，但对凌程来说似乎也没什么区别，空闲的时候依旧看着他的书，或者做两张卷子。
讲真，看着一个超级学霸在眼皮子底下定力十足的学习，对于一个刚脱离了学渣范围的好学生来说，完全是个刺激。
虽然凌程今天并没有对他作出什么学习要求，但华越还是很自觉的拿了他的书学了会儿习。
而且芊芊也需要静养，玩不了多久就需要休息一下。
中间的空闲时间能干嘛呢，就…学习吧……
这还不如捉迷藏呢……
原本华越还以为要在医院里跨个年，但到最后还是被乔婉欣劝回了家，临走的时候还一人发了一个红包。
“压岁钱拿好，明天再见就都大一岁了，回去就别学习了，虽然爱学习是好事，但难得过年，该放松就放松一下。”
周围的高楼里点着万家灯火，平日里车水马龙的街道，到了除夕夜显得格外安静。
“哟？什么时候下的雪啊，居然都没发现。”
出了医院的门，才看到马路上已经铺了一层积雪，踩上去带着咯吱的声响。
华越在那片还无人踏足的地方踩了一会儿雪，冲身后的凌程笑着喊。
“班长，咱们走回去吧。”
这个时间段本来也没什么车了。
凌程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应了一声，走过去拢了一下他敞开的羽绒服。
“衣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