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说两句就想哭的模样也不知是随谁。
银狼一族躲在兔族的身后,说出去可得惊掉大牙!
“让忍冬再看看你的身体情况。”
亲手捡回来养到这么大的崽子,魏楚到底是心疼他的,“过两日可就要跟着人家一起训练了。”
不过......还有一件要事。
“我去办点事情,一会儿回来。”
转向忍冬,魏楚含糊地提醒对方,“不许欺负魏莱啊!”
这样的告诫应该就够了吧?
两个人总不能打起来,忍冬也不是欺负弱小的人。
魏楚关了门,心虚地趴在窗边听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响动,松了口气,还是离开了。
忍冬出奇的有耐心。
当然,魏莱也是。
“我怎么就救了你呢?”
终于将心里话讲出口,忍冬的金丝腾空而跃,颤动的铃铛发出清脆的碰撞。
魏莱野性里深埋的警惕骤响。
层层泛着光泽的丝线猛地从背后缠绕他的四肢,深深勒入肌肤,尤其是咽喉处,被强迫抬起,几乎无法呼吸,窒息的痛苦让魏莱无法抑制地瞪圆了眼睛。
忍冬的力道控制的极佳,能够让他毫无反抗之力,却巧妙地不留印迹。
“那只魔要杀掉你,我最开始还不理解为什么。”
“现在总算是懂了。”
明明只差那么一点儿就能死掉了,太碍眼了。
魏莱涨红了脸,他的睫毛浓密,银白色像铺了一层雪,睥睨中透着暴躁的厌恶,艰难地从嗓中挤出这两个字,他挑着唇角,不屑一顾,“……食物。”
明明处于劣势,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人类,食物。”
“我和魏楚,家人。”
他也尝过忍冬的血,自然闻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是引诱妖魔将其撕碎吞咽的香气。
魏莱无法抑制地想到了那晚自己看到了那副艳.色画面。
他根本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胸腔内的愤怒和嫉妒燃烧,将本就不多的氧气消耗殆尽,弹出的利爪被紧紧扣住。
“魔族该死!”
“你也该死!”
食物?!
“怎么不继续装了?”
忍冬也明显被激起了怒火,捏紧了金丝尾端,手腕反转,刻着纹路的铃铛以一种诡秘的旋律颤动。
“嗷呜~嗷呜!”
瞬间,断断续续的嘶吼逼出,魏莱像被无形的压力压制,银色的毛发突然从肌肤上冒出,无力地跪卧,他本就无法控制力量,暴躁地抓着地面,拉出道道划痕。
食物?
弱小的妖族幼崽!若不是因为他的血,甚至连化形都不配!
即便是顶层魔族和千年大妖都不能正面与忍冬对抗,一只小小的银狼也配在他的面前叫嚣!
还竟然用食物如此低级的词汇来形容他!
如同俯视蝼蚁,忍冬满是轻蔑的嘲讽,他拉下衣领,又露出几道细小的口子,都是魏楚咬出来的印迹。
“魏莱,你不过被赐了一个名字。”
“一个遗孤,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你给他惹了多少麻烦?魏楚永远不会像渴望我一样爱你。”
“家人?”
“假家人可比不上真情人。”
半蹲下来,一手撑地,忍冬微微侧脸阖着双目,咬着字,魏莱越是痛苦,他越是畅快。
“你最好一直装下去,活在我的保护里。要眼睁睁地看着我怎么喂养他!”
“怎么把他揽在怀里,揉进身体内,总有一日我要亲他的唇,让他红着眼睛喊我的名字。”
“就像你偷窥到的,尾巴卷在我的腿上,耳朵被捏着尖尖,他该有多舒服才会这样?”
魏莱已经缩回了妖身。
他的兽型极其漂亮,银白的毛发如珍珠般细腻柔滑,长尾尖耳,红润的鼻尖。
沸腾的妖力不断在血管脉络中冲击,可偏偏金丝的压制令它无法挣扎,偶尔颤动的响铃扰乱思维。
忍冬动了动指尖,收回了金丝铜铃。
警告到了就好。
真要让魏楚看出来了,恐怕就没什么好结局了。
忍冬挑着匕首,靠近魏莱,想要割断它几缕毛发。
此时,木门推拉的响动和微弱的脚步穿透墙壁。
魏楚回来了。
“学聪明点。”
忍冬低声警告如一滩烂泥般软在地上的魏莱,中断了原定计划,正准备收回匕首。
“检查好了吗?”
魏楚外出是有要事,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带着几分沉重,他思虑繁杂,回了家才稍稍缓和了些难堪的面色,推开屋门。
瞬间,纠缠的身影和散落的血色迎面而来。
就在开门的前几秒钟。
魏莱猛地翻了身,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直直地撞上了忍冬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