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环节完毕之后酒会继续,大人们自有目的,年纪半大的少年们被泽田弘树的天才光环吸引,纷纷上前热情地同他搭话。
这对泽田弘树来说显然也是个不小的挑战。
可怜的孩子被围在中间,和同龄人并没有太多共同话题,别人提出的问题他又回答得太过专业和深奥,多数人脸上都写着“你到底在说什么”的茫然。
渐渐的这些少年们就对他失去了兴趣,转而三三两两地各自追逐玩闹。
重新落单的泽田弘树看着他们的背影眼里露出歆羡的光,似乎想要加入他们,却始终没办法鼓起勇气上前。
园子围观完全程决定去搭讪。
她吃完了手中精致美味的甜点朝对方走去,在他身侧站定开口问:“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你知道哪种颜色的香槟口感比较好吗?”
泽田弘树转头一看,比他高出一截的红裙少女示意着旁边五颜六色的香槟塔礼貌询问。
他看看香槟塔又看回园子脸上:“你不能喝这个的。”
美国在限制未成年人饮酒方面的法律比较严格,在公众场合饮酒酗酒都是绝对不允许的,而眼前的女孩子看起来比他没大几岁,泽田弘树小声提醒了一句。
园子表情很是遗憾地看了一眼在灯光下华丽得流光溢彩的香槟塔。
她视线转到泽田弘树脸上:“你为什么一个人站在这里?想跟他们一起玩的话直接过去加入他们就可以了。”
泽田弘树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相处。”
事实上他曾经也试图融入同龄人群体,但并不清楚某些游戏规则,而当他说他不知道的时候别人就会质疑“你不是天才吗怎么会这个都不知道”之类的。
时间一长,他就被迫地变得越来越不合群。
“那你平时都一个人玩?”园子念念有词地说,“应该很无聊吧。果然天才都是孤独的。”
泽田弘树有点难为情,他一直被人夸天才,可他自己不太能接受这个称呼,性格内向的他也不习惯别人当着他的面夸他是天才。
他认为自己不过是在做喜欢且比较擅长的事情罢了。
因此他认真道:“我并不觉得孤独,我有很好的朋友,就是电脑,可能别人会觉得无聊,但我研究电脑会觉得非常开心。”
人是一种很复杂的动物,有人追求刺激热衷于挑战肾上腺素,有人热爱艺术寻求精神上的慰藉,也有人乐于奉献自我将有限的生命奉献到无尽的事业中去。
千万人有千万种生活方式,每一种都可以很精彩。
像泽田弘树这种,由于智商太高,精神境界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得了的,本人却意外地非常容易满足,给他一台电脑,他能自己创造一个世界。
只不过某些天才的结局往往令人唏嘘。
园子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想,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泽田弘树死在十岁那年,死因是跳楼自/杀。
她问:“你研究电脑?你是黑客吗?”
泽田弘树不确定地说:“算……算是吧。”他偶尔也会充当黑客在某些不为人知的领域里跳来跳去,迄今为止都没被人发现过踪迹。
但他的兴趣更多的是在研究发明程序软件方面。
园子笑了笑,声线稍低一个度,带着点神秘的意味询问道:“那你知道‘极客世界’吗?”
泽田弘树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
极客世界即geekworld简称“gw”,是一个隐藏在互联网络后面的神秘之地,里面汇聚了来自全世界的优秀黑客,不分年龄性别种族肤色因为同一个爱好走到一起,在黑客界中广泛流传。
这个网站并没有任何限制,但前提是能够找到它并且凭自己的本事在上面打个洞才能拥有姓名。
几乎每一个叫得出名字的黑客都在gw上拥有代号并因此传扬开去。
从泽田弘树的反应,园子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这还真是她的小伙伴之一。
“尽管时间地点有些出乎意料,但很高兴见到你,noah,”园子朝他伸出手微微笑着叫出他在gw上的代号,“我的名字是铃木园子。”
泽田弘树一呆:“你是……coral?!”
“coral”是园子在gw的代号,沿用了上辈子的习惯。
对于小伙伴之一是泽田弘树园子不能不惊讶,毕竟上辈子早在她有本事接触到gw之前这位天才少年就已经陨落,两年后他开发的诺亚方舟人工智能在一场事故后清除了dna追踪系统的全部数据并启动自毁程序。
辛多拉公司后来大张旗鼓地招揽这方面人才试图恢复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某些天才的设想是无法被复制的。”
曾受邀参与辛多拉公司“茧”模拟游戏仓项目设计的小说家工藤优作在接受采访时曾做出以上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