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来绕去也找不到路,她不敢乱走了,便命丫鬟海棠去找人来带路,自己找了个背风的墙角站着等。
江静白在床上躺了片刻醒来,一时忘了身在何处,他唤了几声书童的名字,没人应他,此时酒劲上头浑身发热,他又口渴至极,便披上衣服推门出来,一眼看见月光下侧身而立的袁佳灵。
袁佳灵听到身后有声音,吃了一惊,回头看过去,正好对上江静白的目光。
这一幕同他第一次见她的情景奇异地重合了,记忆中的很多年前那一天,他为了陪着母亲上头香,住在了庙里的禅房中。那日恰好袁家女眷们也在,隔着山门,他见到了站在月光下的她,身形窈窕,面容秀丽,两人目光无意中对视了一眼,她像一头小鹿撞进他的心里。她是他一眼看中的女子,是他这一生第一个爱上的人。
江静白平静如湖的内心那一天狂风大作,他很想上前同她说话,却没有勇气,过了很久才打听出她的名字身份,一个破败的前朝名门嫡子,爱上了一个新朝显贵之家的庶女,这段情要如何善始善终。
那时候的江静白并没有勇气上前搭讪一问芳名,过了很久之后,他的母亲才察觉儿子的心思,凭着他父亲当初在文豪圈的一点儿名声,托了人上袁家去求娶庶女,却不知为何,大约是有什么误会,最终袁家要嫁的竟是嫡女。
但是现在,被酒精烧红的心脏让江静白瞬间有了勇气,后面的所有事情他都记不住了,他觉得自己仿佛在梦中回到了十八岁那年,他很想把当初的遗憾弥补,很想走出这一步,去问问当年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在下江静白,敢问小姐芳名?”
江静白踉跄着走上前,他虽然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但他也不是当初那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男女之事早已烂熟于心,他抓住了袁佳灵的肩膀,将她裹进自己怀里:“你怎么在这里?”
袁佳灵哆嗦了一下,靠着这男子的肩膀让她脑子发僵,思及方才鲁夫人交待的事情,她结结巴巴道:“我娘她们……”
江静白借着酒劲道:“我们不说旁人的事。”
搂了这女子入怀之后,那真实的触感让江静白迷惑了,他又觉得这不是梦,深深地看了怀里的女子一眼,忽然觉得这就是他的老婆。
袁佳灵长得和袁佳秀本也有几分相似,此刻江静白已经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因为妻子怀孕,他已经空房好几个月了,他用脸贴着袁佳灵的脸,喷着酒气呢喃道:“娘子你生了么,夫君快憋死了,终于可以了。”
袁佳灵彻底无法思考了,被江静白揽入怀中之时,她便觉得腿脚发软,后背贴着江静白单薄却滚烫的胸膛,听着这属于男子强劲的心跳,让袁佳灵的脑子一片空白。那是她在梦境中渴望过无数次的被石昊拥抱着的感觉,可是她一次也没有得到过,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渴望这种被男人需要的感觉,她想要被人抚慰。
袁佳灵鬼使神差一般任由着江静白拥着她进了客房,两人倒在郭家客房里那不甚宽广的床上,疯狂亲吻,房间内只剩下那木床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一个是妻子怀孕,久未经女色,一个是相公不举,大旱逢甘霖;这边意乱情迷提枪上马,那边曲意逢迎声嘶力竭。这场干柴烈火的鏖战不知缠斗了多久才平歇下来,两个人躺在半梦半醒的迷蒙中,呼吸中带着些暧昧的腥气,恰好江静白的书童端了醒酒汤进来,看到被褥中的两条人影,手一软,汤盅打落在地,摔个粉碎……
京城下了一场薄薄的初雪,天气极其寒冷,路上没什么行人,江静白下朝以后去城外的归元禅寺上了三柱香,求佛祖保佑全家人平安喜乐身体康健、妻子平安诞下麟儿,给了香油钱之后,他信步在庙里转了几圈儿,从侧门出了寺庙,外面有一座小客栈,供来往的香客暂住。
江静白有些迟疑,却还是进去了,他去柜台要了一间二楼的客房,拿了钥匙上楼后,并未去自己的房间,只是让书童进去等他一会儿,书童望着他上三楼的背影,嘴动了动,同前几次一样,什么也没敢说。
“江郎。”江静白轻轻只叩了一声门,门便开了,一个明媚动人的女子打开门扑进了他的怀里。
虽然房内并无其他人,江静白仍然有些脸红了,“你我不能再这样私会了。”
“江郎,人家等你一个晌午了,等得好苦啊。”袁佳灵踮脚亲他,堵住了江静白的嘴巴,不让他再说话,伸出一双又白又软的小手捧着他的脸,用手心的温度去温暖他冻的有些僵硬的面颊。
江静白觉得虽然外面天寒地冻,怀里的这个女子带着体香的肩膀却极软极暖,她的手心里的热度点燃他心里的火焰,江静白皱了皱眉头,终是没忍住,俯身狠狠攫取了她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记得我,每天都来支持我,爱你,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