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还没长齐的丫头都想欺负他,他妈的没门!
他越过阿铃就去揪许苑池头发,许苑池压根没想到他能使这么不入流的招,但反应也不慢,当即手也一伸:好笑,谁还不会揪头发了?
过招过得很快,电光火石间,两声“唉哟”落地,假发也轻飘飘落地了。
地上,竟然有两顶假发。
一顶是许苑池的,一顶……是f哥的。
“……”
陆星屿刚捡起来的烟又掉了。他第二次捡起来,不耐烦地夹在耳朵上。
许苑池也是目瞪口呆:她哪里想得到f哥这么风华正茂,头发竟然是假的!
然而惊归惊,人还敏捷着呢。她连蹦带跳的,兔子似的跳出了f哥的攻击范围,用保镖宽厚的后背,把自己藏起来。
阿铃这会儿才慢慢反应过来,冒火的眼神射向f哥:“!!!”
f哥……没了头发,也没了自尊。
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假发居然掉了,露出一个英年早秃的贫瘠头顶。再配上他哆嗦的嘴唇、青白的脸,滑稽得要死,酒吧的人终于忍不了了,爆发出阵阵哄笑。
f哥就在笑声中嚎啕大哭!
他一边哭,一边还往许苑池的方向拱,这回是泼这个小女仆八百杯酒水都不够的了!阿铃正火大,“好啊,好啊!渣还斑秃,老娘看上你真是瞎了眼——”
她疾走过去就想给f哥扇个左右开弓,但没想到有人比她速度还快。
陆星屿伸出一只手,从背后拎住了f哥的衣领。
f哥原本像只失心野猪一样乱拱,但被陆星屿一扯,顿时野猪变野鸡,鸡脖子受制,呼吸不上来……
陆星屿往他涨红的脸颊上拍了拍。
声音好响,跟抽了个耳光似的。
“怎么还打女人?”他哂笑,“你也真够出息的。”
……
f哥早已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不是一般的恶心。陆星屿侧眼看到了,手一松,把人掼在地上。
f哥被摔了一下,就失去了斗志,烂泥一样瘫在那儿,连假发也不去捡了。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他像个孩子一样哭闹,“我只不过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噫——”
还没等阿铃反应,酒吧里的围观群众都开始嘘他。
陆星屿原本脸上还挂着一点笑意,嘲讽的;现在也没了。
他不笑的时候更mean,一副“我是你天王老子”相,此刻露出索然的表情,倒让酒吧里的人也慢慢噤声。
“秃子,”在寂静中,他喷出毒液,“还等人请呢。真要一人一杯酒,给你摆个长亭送别?”
酒吧里又响起零星的笑声。陆星屿俯下身,像别一枚功勋章一样,将方才打湿的烟头,轻柔投入他衣襟。
“送别礼,祝你植发成功。”
……
等陆少爷自个儿处理完,酒吧管事的人才上来。也不多说,一扬手,两个壮汉利索地把f哥拖走。
许苑池缩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电视诚不欺我。
阿铃胸口起起伏伏,脸上仍然发红。酝酿良久,突然爆发出一句惊天动地的:
“草!”
把许苑池吓得一弹。
“草,草!”阿铃边骂边跺脚,“狗东西!老娘只扇到一巴掌!”
f哥的种种罪状,确实是不能用一巴掌结清的。许苑池深以为然地点头,却又握住她的手,劝她平静。
“阿铃姐,还是别了,咱们是文明人。”
“文明人”许苑池柔声细语道:“对着这张猪脸怎么还扇得下去呢?小心手疼啊。”
她嘴巴上哄着,眼睛望着大门。还有一点:她深怕阿铃再扇下去,也被当成闹事的拖走了。
她原本都做好今天在派出所过夜的准备了……
眼珠这么一转,再收回的时候,又和半空中的另一道目光撞上。
是陆星屿。
他的目光很奇特,你看他嘴角翘得一高一低,是在笑的,但是眼神并不温暖,总是含着一点讥诮。
像个小恶魔。
许苑池在心里偷偷骂他,但在他的眼神注视下,心跳突突地又快起来了。
今天……今天就是倒霉日,硬币应该投到小熊那面的。
她按着心口,几乎是恶狠狠的对自己说:不许跳!
心脏才不管她,依然在胸腔里蹦,蹦得要让她猝死了。
陆星屿挑起眉毛。
他不知道这个傻乎乎的小女仆在想什么,但他总觉得她有点眼熟。
奶油蛋糕一样的脸,怎么能婴儿肥这么明显。成年了没有?
那一瞬间的熟稔,被他丢在脑后,不再去想。他冲许苑池晃一下手,像打了个单纯的招呼。
“那边那个——”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便乱起代号,“小卷毛,来这里。”
那下巴惬意似的抬起了;隔着人群,许苑池也能清楚看到光源下他的嘴唇。
很薄的弓形嘴唇,缀一点唇珠。像被爱神丘比特亲吻过的记号。
“来这儿,”他又点起一根烟,声线模糊带笑,“请你喝曼哈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