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手段,狠厉,毒辣,不像是中原商人善用的手段,又或者以前并未听闻。”
郭绘道:“金州本地,还是第一次与这样的商人打交道。”
李叱回头看向余九龄:“把刚罡和陈大为找来。”
不多时,刚罡和余九龄两个人过来,向李叱行礼。
李叱示意他们两个跟过来,到了一边后李叱说道:“江湖上的事,你们现在查起来还方便吗?”
“方便。”
刚罡道:“江湖门派,上三下九,我们两个属于下九门,下九门的人遍布各行各业,只要是有下九门的人活动,就能联络的上。”
李叱道:“去想想办法,从下九门入手,看看有没有这个吕无瞒的消息。”
“是。”
刚罡和陈大为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李叱转身走到那卖艺的父女二人面前,笑了笑,取出那二百两银子递给小姑娘。
“以后你管钱,不要让你爹管。”
小姑娘脸又红了,你就说这小姑娘豆蔻年华,怎么就那么可可爱爱。
她心里想着宁王殿下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可以把容貌变幻的如此逼真,而且恢复了本来容貌,居然看起来更漂亮了。
李叱哪里想到这小姑娘片刻之间,还能想到这些。
小姑娘见她爹要伸手,把钱袋收进袖口里:“以后我管钱,宁王殿下说的,爹,你难道连宁王殿下的话也不听吗?”
“听......听的。”
老汉讪讪的笑了笑,时不时瞥一眼自己姑娘袖口,那可是白花花的二百两银子。
李叱回头吩咐道:“取纸笔来。”
他问那小姑娘:“懂曲谱吗?”
小姑娘点头:“学了一些,不精通。”
李叱等手下人把纸笔取来,将曲谱认真写好交给那小姑娘:“这曲子送给你们,以后可到冀州生活。”
“好嘞!”
小姑娘俯身一拜:“谢谢宁王殿下。”
李叱看向老汉,那老汉眼神里的贪财,和他师父一模一样。
他看得出来,老人的这种贪财,也许和师父当年也是一样的,是想攒钱能让女儿安顿下来。
“这些银子,够你们在冀州买个小院住下。”
李叱看向老汉道:“今日之事,是我冒犯了两位,所以要还两位一个人情,到了冀州后去永宁通远车马行,若要买宅或是找地方讨生活,会有人照顾。”
老汉连忙千恩万谢。
到了第二天,官驿外边来了不少百姓,可却没有一个是来给周启喜告状的,都是来请求李叱开恩,把周大人留在金州。
官驿中。
李叱问刚罡:“有消息了吗?”
刚罡道:“殿下,昨日我和陈大为商量了一下,对方要用到下九门的人,最多的是打探消息。”
“所以我们猜测,他要想了解金州之内所有生意场上的事,一定会找人买。”
“查到了一个叫郭酒的家伙,吓唬了一下就把事情都招了,那个吕无瞒手下跟他买了不少消息。”
“他说也不知道吕无瞒是什么来历,但是那么大笔的银子调用,一定不会是随身带着,可能是附近哪个县内的钱庄。”
“但一定不是本县的,人都有乡土情分,若是用本地钱庄会有麻烦。”
李叱点了点头,看向千办方洗刀:“你带一队廷尉军,和他们两个一起去周围查,然后到燕山营找我们会和。”
方洗刀俯身:“遵命。”
李叱吩咐完后出门,他一出官驿,外边的百姓们全都拜伏在地。
他大声说道:“诸位乡亲不要担忧,我已决定,升周启喜为冀北三州巡按,巡按衙门就定在金州,他不走。”
“万岁!”
“宁王万岁!”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万岁,百姓们全都跟着喊了起来。
李叱身后,余九龄轻叹一声道:“看吧,百姓们其实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李叱看向跪在一边的郭绘等人,过去把他们扶起来。
“你们用了小心思,计算了律法的惩处,觉得以你们匿名检举之事,最多也就是影响周大人升迁,却不至于让周大人被罢免。”
郭绘等人低着头,满脸愧疚。
李叱道:“你们钻研了那么久,钻研的是大楚律法,冀州用的可不是楚律,是宁律......费尽心思算计,也不想想办法问问清楚,又是谁告诉你的,周大人升迁一定要调离金州?瞎胡闹。”
郭绘等人俯身请罪。
李叱道:“有功有过,在我这,功过从不能相抵,你们犯了错,污蔑地方官员的事,该罚还得罚,就收监三个月,交由周大人亲自处置。”
这处置,基本上就算是放了水,滔滔大河的水。
“至于你们为金州百姓做的事,金州百姓要谢你们,我也要谢你们。”
李叱后撤一步,抱拳,朝着那几人微微俯身。
这可把郭绘等人吓了一跳,连忙再次跪倒。
李叱道:“郭老,从今日起,你领廷尉军百办俸禄,无廷尉军官职,但也算是廷尉军的人,金州的事,大大小小,若你觉得必要,都可派人往冀州送信。”
李叱转身道:“周大人,你为三州巡按,三州数十县,我以后就交给你了。”
“臣下,拜谢我王。”
周启喜俯身拜倒。
两日后,李叱的队伍离开金州,朝着燕山营继续进发。
距离金州二百二十里,惯县。
刚罡在惯县大街上走了一圈,然后回到他们暂时住下的地方,惯县有沈医堂的分号,他们就直接进了沈医堂后院。
他才回来,陈大为也回来了。
方洗刀问:“两位有何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