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孙冲看着余九龄,余九龄一脸谄媚笑容的看着他,如果不是桌子上摆着二十颗金珠,孙冲可能扭头就走了,因为余九龄这笑容让他觉得这个人有点傻。
孙冲只是个校尉,在来灵山县之前连校尉都不是。
他得益于荀有疚和诸葛井瞻的争斗,杨玄机已经打算放弃诸葛井瞻了,自然不能再让诸葛井瞻的人把持重要位置。
这些手段对于杨玄机来说,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他父亲就是如此教他的。
把诸葛井瞻委以重任,让其负责督办粮草和船只,说是交给诸葛井瞻全权处理,实则是为了把他打发走。
然后安排信任接替诸葛井瞻位置,等到诸葛井瞻回来之后才能发现,他手下人都已经被替换了。
灵山县这边的差事,就是被替换的一环。
不重要,一个山脚下的小县城而已,所以是孙冲这样不重要的人来。
所以才来到灵山县的孙冲面对二十颗金珠的诱惑,确实有些按捺不住。
他在之前仅仅是一名团率,没有什么油水可言。
“大人。”
余九龄陪笑着说道“若是能帮忙向天命王举荐,以后还会有重谢。”
孙冲点了点头“事情不难办,但要看你有没有什么本事,主公广收门客,只要你本事足够大,我只需向主公禀明,你就能留在主公身边办事。”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的又瞥了一眼那二十颗金珠。
“本事”
余九龄想了想,压低声音说道“草民只是个生意人,要说本事,写写算算应该还行。”
孙冲皱眉,写写算算这种事,难道天命王手下还缺人?
随便扒拉出来一个人,也比这家伙的学问大。
所以孙冲想着,干脆就糊弄一下这个家伙算了,收他二十颗金珠,过几天再跟他说天命王暂时不收门客,让他等候一阵子。
用不了多久大军就要渡河北征,到时候谁还有心思在乎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于是孙冲微笑道“也行,我明日就派人给大营里送信,你安心在这等消息就是。”
说完之后一伸手把那装金珠的盒子拿了起来。
啪的一声,余九龄的手抓住了孙冲的手腕。
孙冲脸色一变,看向余九龄的时候,已经有几分不加掩饰的怒意。
余九龄却笑道“大人如此厚待,这些东西显得有些轻了。”
孙冲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余九龄往门外招呼了一声,一身随从打扮的曹猎从门外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木盒。
他在孙冲面前把木盒打开,里边竟是一颗比鸡蛋还要大一些的东珠。
盒子打开的那一刻,甚至有流光溢出。
孙冲的眼睛骤然睁大,这么大这么规矩的一颗东珠,放在市面上价值五千两银子绝对不成问题,再加上那二十颗金珠,就是差不多万两的厚礼。
余九龄笑着说道“大人,草民还有个不情之请,如果大人能成全草民的话,这样的厚礼,草民在事成之后,还会再敬上一份。”
孙冲咽了口吐沫,看向余九龄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余九龄道“去天命王的府里做门客,实在是难以出头,我听闻天命王门客五千,绝大部分人也都是无所事事混吃等死,我还是想在军中做些事,还是能出头最好。”
孙冲心说老子混到现在也只勉强是个校尉,你真以为我能在天命王面前说话?
却听余九龄继续说道“我还听闻,信陵城诸葛先生在天命王帐下得十分信任,实不相瞒,我就是从信陵城来的,奈何却不认识诸葛先生,若大人可以在诸葛先生面前引荐,哪怕只是先做一刀笔小吏,我对大人也会感激涕零。”
孙冲心里一震。
他是荀有疚的人,而面前这个要花费重金进天命军中谋职的家伙,要投靠的是诸葛井瞻。
余九龄还要再继续说,可是曹猎却已经看到了孙冲眼神里的闪烁。
曹猎在余九龄身后踢了踢脚跟,余九龄立刻意会,起身抱拳道“是草民太不知深浅不懂规矩,在大人面前胡言乱语,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孙冲道“无妨,你想请我去办的事,我会尽力为之。”
余九龄又连忙道谢了几句,随即告辞离开。
半路上,余九龄问曹猎“看出来什么不对劲?”
曹猎嗯了一声“在你提到诸葛先生这四个字的时候,那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是戒心,还有些突然出现的敌意。”
余九龄道“难道是我说错了话?”
他其实没有看出来孙冲有什么不同之处,所以他对李叱和曹猎这样的人,一直都很钦佩。
因为当家的也是如此,看人一个眼神,就能猜到对方在想些什么。
曹猎道“多半不是诸葛井瞻的人,杨玄机手下各方势力龙蛇混杂,诸葛井瞻地位超然,却未必没有对头。”
余九龄问“为什么你和当家的,都能从别人的眼神里看出来些什么。”
曹猎想了想,笑着回答“大概是看的多了。”
他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我在豫州家里,每日见的最多的人是虚伪的人,看的最多的眼神是虚伪的眼神,那些来我家里的人,那些和曹家打交道的人,哪个不是有所图谋,至于宁王”
曹猎看向余九龄说道“宁王十几岁,就走了十几年江湖路,人生百态,他看得比这世上绝大部分人都要多的多。”
余九龄问“你是没好意思说当家的之前就是个小骗子吗?”
曹猎“”
余九龄道“没事,在当家的面前我也不敢说,但你没必要背地里也不敢说,不要拘束,你试试?”
曹猎心说怪不得李叱说,他身边之人多数都是反贼
余九龄问他“现在咱们怎么办?”
曹猎道“等他几日,若是他没有什么消息,大概就是没打算帮你,就想黑了你那些金银珠宝。”
余九龄道“是黑了你的才对。”
曹猎瞥了余九龄一眼。
两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