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史峰晖看起来有些怒了“让你们出去找船你们找不到,让你们出去找人你们还找不到?如果耽误了主公安排的北征大事,主公责罚我之前,我先砍了你们的脑袋!”
他手一挥“去找啊,去远一些的地方找!仔仔细细的找,不要急着说找不到,踏实下来慢慢找!”
手下人全都跑了出去。
等大帐里就剩下史峰晖一个人了,他咧开嘴就笑啊,笑的都直不起腰了。
哎呀没有船,没有船就过不去,过不去就不用打仗。
真是没什么比这更爽的事了,啊早知道这样我早就来了,真是美滋滋。
史峰晖下令大军安营,因为宁军已有防备,所以不能轻举妄动,要仔细准备才行。
士兵们那就准备去呗,近处找不到船那就到远处去找,反正大将军虽然很严厉,但是没有给出限定的日期
史峰晖是真的觉得很美,很舒服,很惬意。
还说庄无敌是个庸才?
天命军的队伍还没有到呢,宁军已经在北岸做好了防御准备,而且连船都收走了。
预判了敌人的一举一动,这样的人是庸才?
史峰晖想着,如果天命王帐下的那些幕僚王八蛋,再说庄无敌是庸才,那就让他们来。
史峰晖告诉手下人不要急于求成,这意思,手下人能不明白?
大兴城那边也许不久之后就要攻城了,那可是大楚的都城,是中原第一雄城。
攻打大兴城会死多少人?
他们这二十万人到了赤河南岸,那就在这多住一阵子呗。
如果在短时
间内找到大量的船,那就得渡河进攻,进攻就要死人。
如果觉得难度太大而放弃,立刻回大兴城外的大本营,那就要参加攻城,攻城死人更多。
谁都不是傻子,谁都知道自己就一条命。
这天夜里,距离此处数千里之外的杭城。
作为扬州的州治所在,杭城规模极大,这里当然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如今,曹英带着二十万闯军退守杭城,而据说霸王李兄虎的败兵距离杭城已经不到百里了。
城墙上,闯军将军周牧塞给当值的将军一个盒子,盒子里边都是金银珠宝。
那将军连忙让亲兵和盒子收起来,他压低声音问道“周将军,你为何要这般急着走?”
周牧压低声音回答“咱家大将军优柔寡断,我劝他不开城门,别放霸王进城,霸王的兵马远来劳顿,又在京州打了败仗士气低迷无心久战,只要守上半个月,霸王的兵马缺粮必然退走,可那曹英不敢。”
他苦笑道“这个人,有贼心而没贼胆,他想自立又怕被霸王打,我若留下,一旦他开门迎接霸王进城,他第一个就会把我卖了。”
那当值的将军叹了口气“若是大将军真的按你说的,守上那么半个月一个月的,霸王肯定会退走要不然,周将军,我和你一块走吧。”
周牧都愣了。
那将军叫陈施肥,本就是个农夫出身,据说当时生他的时候,他爹还在田里干活呢,给庄稼施肥,喊他爹回去说是得了个大胖小子,问他爹取什么名字,他爹说就叫施肥好了。
后来提起这事,他爹还很有理呢,说庄稼施肥就长得好,孩子叫施肥长的也好。
他娘说庄稼施肥,施的肥料是什么,是大粪,大粪是什么,就是屎啊,你给儿子取名施肥,那不就是说儿子叫吃屎吗!
他爹说我特么去田里给庄稼施肥,是去吃屎了吗?别人给庄稼施肥是给庄稼喂屎吃,我去给庄稼施肥,是和庄稼抢屎吃?
他娘想了想,好像说的在理,所以就答应了。
陈施肥道“他们都知道我和你关系亲近,你若走了,我留下了,曹英到时候还不把我也卖了。”
周牧想了想也有道理,于是让士兵们把那一盒金银珠宝都分了,给他们绑好绳索,就在城墙上把他们放了下去。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不如去投宁军。
他们熟悉闯军,所以到了宁军那边也不会没有一席之地。
原本周牧打算的很好,他之所以给曹英出谋划策,就是因为他知道怎么才能最轻而易举的,也是最安稳踏实换一个前程。
只要曹英稳稳守住杭城,不争不抢,守到将来天下一统,谁当皇帝还不给曹英一个大官当当?
那他们这些人,最起码也能保住现在的地位。
可是那曹英真的不是个有决断的人,他左右摇摆不定,想不给李兄虎开城门又不敢,害怕一旦打输了,被李兄虎把他大卸八块。
所以周牧决定必须走,立刻走,跟着这种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几个人商量好了之后就趁着夜色一路往北跑了。
城墙上那些守军士兵,看着放下去的绳索,他们又看了看自己分得的金银财宝,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不久之后,有人说将军都跑了,我们还留下做什么?
于是,他们也顺着绳索下城去了。
谁也没有想到,这会成为杭城的巨大变故。
一夜之间,守城的士兵跑了几千人,一开始是顺着绳子跑,后来不知道是谁把城门给打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