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跟李昊哲关系很好，她小声嘟囔着：“他这次欺负了小子孺，却也情有可原，是厨娘在他饮食里下了容易暴怒的药物，这才让他失去理智，他跟巴干达都打了起来，一
个人理智正常的情况下，会随随便便打自己的岳父吗？”
暮川：“他治府不严，让奸细混入，这才是根本原因。”
绵绵：“那宫里如果出现了奸细，是不是要把皇帝换掉？”
暮川安静地盯着她。
凤三也轻声提醒：“绵绵，注意措辞。”
绵绵垂下眼眸：“就算阿哲是治府不严，但是这完全达不到撤掉军权这么严重的惩罚。”
众人沉默。
大家都很清楚，这个处罚确实过于沉重。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最多就是回去思过，罚些俸禄，点名批评，以观后效。
绵绵小心翼翼瞥了眼暮川。
她觉得，哥哥就是想要放弃暮川了。
暮川叹息：“我总要惩罚他的。
可如果只是撤了他亲王的爵位，他还是郡王，再不济变回镇国公，但是军权还在他手里。
而这种情况下，惩罚的只有小子孺一个人，因为父亲做错事，小子孺的可以世袭的爵位没了，父亲却依旧是海军统帅。
小子孺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身心受创，爵位也没了，你觉得这样对他公平吗？
再加上，我总要给南英的未来铺路。
杰布不止一次提醒过我，身在其位不能只看眼前，一定要放眼至少十年之后。
赞誉就要回来了，我一直在想，赞誉回来后，怎么才能光明正大地把所有的军权都给他！”
绵绵惊呼：“什么！三军，都给他？”
“对！”暮川坚定道：“我相信赞誉，我愿意将所有的军权交给他，就好像我相信凤三跟你，愿意将那么多核心部门全部合并，再将宰理司交给你们。至于阿哲，我给了他无数次机会，从他跟我说，他想要吞下南林开始，再到现在府中居然能查出外国奸细，这让我大大怀疑他在军政上的能力。我觉得他研发军事游戏的
贡献，都远比他这几年管理海军的贡献。其实阿哲他自己就是天选之人，爹地特助、好兄弟的儿子，而且跟我同一天生日，从小跟我一起长大，又深得圈圈当初一片痴心，可是他在知道圈圈身份后，他就怂了，
不然他早就成为我们的家人，也就没有凤大什么事情了！”
姜丝妤终于急声唤他：“川川！”
绵绵讶然地望着暮川：“姐姐的身份？这是什么意思？”
暮川端起咖啡，小啄了一口。刚要开口，就听姜丝妤道：“阿哲的事情既然已经定下了，那就这么办。他有他的优点跟有用的地方，等一年的禁足之后，再把他放在合适的地方，让他继续发光。绵绵，
我知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几乎也是阿哲一手带大的，但是，国事无小事，你一定要拎得清。”
绵绵上前一步：“姐姐到底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转开话题，对我的问题避而不答？”
“绵绵，”凤三拉住她：“凡姐好好的，在储秀宫呢。她现在最需要的是解药。你别盯着川哥口误的话，就抓着不放。宰理司也有很多事情，我们赶紧回去处理。”
绵绵满脸疑惑。
凤三把她拉出去了。
暮川懊恼地坐下，伸手撑着太阳穴。
真的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不然随时都能出问题。
姜丝妤心疼儿子，温声道：“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绵绵是懂事的孩子，她即便知道了，我想……她也会接受圈圈的。”
天空飘起了洋洋洒洒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