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听得饥肠响如鼓,她忍不住拼命按了按肚子,又使劲把一些稻草往自己身上拢了拢,心想:为今之计,得先弄点吃的喝的才行,不然拖着这血肉模糊的残躯,没先饿死,也先冻死了!
于是,她勉强拖着疼痛无比的身体,半拖半爬地往前进,每前进一步,都牵动了身上无数细小的伤口,忍不住疼得直抽气……但她终于爬到了柴门边,拼命用破皮的手,捶打着柴门说:“来人啊,有人没有……我,快饿死了!”
这样喊了十数声,又拼命将柴门拍得砰砰响,累得她一身冷汗,差点喘不过气来,无奈,还是没人来。
md,看来不是演悲情苦命剧,可是就算是做梦,也不能这样眼睁睁地饿死、渴死、冻死、疼死吧?
正当她无力地倚在柴门上,缓缓地滑坐在地上,因为这种前所未有的折磨而差点昏过去的时候,有人拍了拍柴门:“喂,楚家大小姐,你想通了么,如果想通了,以后还不是穿绫罗绸缎、吃香的,喝辣的?到那时,可别忘了我何二就行!”
说着话,柴门上铁链子叮当直响,而后,一个头发胡子乱蓬蓬、好像是狮子一样的脑袋伸过那半尺缝,一边朝里面张望,一边又情不自禁地喝了一口酒道:“唉,怪可怜见的,被打得死去活来,又自己饿了三天,不死去,也脱了一层皮了!”
楚莲一听,只觉得诡异,搞不清楚状况,但她实在饿得要死又冷得要命,于是勉强往后挪了挪道:“大哥,这是在什么地方,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喝的?”
“哟呵,绝食了三天,连自己身在哪里也不知道了?告诉你吧,这里是妓院的柴房,至于你,就是一个不听话的新买来的姑娘啊,嘿嘿……好好的大家闺秀,可怜啊可怜……”何二说着,又举起葫芦喝了两口,清亮的酒液都顺着胡子,流到了胡乱掩着的衣襟上,里面依稀是污黑的、铁一样的胸脯。
“什么,这里是妓院,什么妓院?”楚莲顿时面色惨白,跌坐在地上。
“幽梦馆啊,琼州排第一的幽梦馆——楚小姐,你该不是饿昏头了吧,要么就是被打傻了……我要是你啊,先答应下来,有吃有喝,有好衣服穿……毕竟还有一年才接客……”何二说着,啧啧两声,忍不住拍拍她的肩膀道,“瞧瞧,好好的姑娘,都快脱形了!”
楚莲一听,嘴角一撇,忍不住心头一阵愤懑:任是谁给关在这样一间四处透风的柴房里,又被打得半死,饥寒交迫,恐怕也不会不脱形吧?明显的,这人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不过,他那件污七八黑的衣服,是古装吧,自己该不会,穿越了?
紧接着,肚子咕噜狂叫,眼前一片昏黑,似乎马上就要昏倒,她忍不住探手抓住那男人的衣襟:“大,大哥,饭……”不管了,民以食为天啊!
“唉,终于不拧了是吧——我这就去给你叫人去,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死了可惜!”在何二的念叨声中,楚莲撑不住地昏死过去。
不错,她死过一次,既然没有死成,那就不能轻易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