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哥,我明白你的意思——”莲心端着酒杯,静静道,“我知道你不想我辛苦,更不想我抛头露面做生意——我答应你,以后会尽量少露面;但是,为了长远打算,也为了生活不至于太无聊,还是让我再尝试做些别的吧,好吗?”说着,她目光如小鹿一般,可怜巴巴地盯着他——
“好吧,莲儿,只是,今个你被那些破皮纠缠,想来与生意有些关系,这也就罢了,只是那个云贼子,你却不能不妨,我总觉得他突然出现,必然不怀好意……”
“我知道,采花贼忽然要充英雄,就好像黄鼠狼给鸡拜年——唉唉,怎么又提起‘鸡’了?”莲心不好意思地咬咬舌头道。
“你呀,总是调皮!”琴章说着,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道。
两人笑闹着,又喝了几杯。
琴章忽然说:“今个,我碰见个人,是,是邝大侠的手下……”
“邝景辉的手下,莫非……”怎么这么多故人冒出来,莲心感觉有些不对劲,只是头昏得很,也不及细想。
“那人说,二皇子如今做了太子,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他偏偏还是很谨慎,行动作为,没有一丝差错……他还说,太子最近新纳了一个妃子,据说,和我,长得很像——嘿,这个混蛋,他居然还不死心——可恶啊,可恶!”他说着,狠狠地擂了两下石桌,碗筷都差点跳了起来——
莲心急忙抓过他的手细看:“唉,何苦如此,你看看,手都红了!”不是没有一丝心疼,她知道他一向为过往所苦。
“红一点算什么,莲衣,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吃饭品茗,弹琴唱歌,看每个日升月落……我就,很满足了!”他说着,用力一拽,已经将她拉在怀里,莲心哎哟一声,他却道——
“莲衣,知道吗,今天,是我亡妻的祭日——她是一个温婉单纯的女子,与我自幼订亲,后来,还怀了我的骨肉……若不是,我执意带她逃出京城,她也许就不会……小产……我,我对不起她——想起她,我真的很难受!她临闭眼前那一刻,还拉着我的手,要我一定要好好活着,再娶一房妻室,一定要找一个温柔、体贴的……”琴章情怀大恸地说着,已经将头搁到她的肩侧——
“莲衣,你可知道,我本无意再娶,但是,我遇见了你——那么清纯、从容,俏皮,温柔……而且,最难得的是,你懂我的琴,也很善解人意……渐渐的,我满心满眼都是你——你就像一朵清幽端雅的菡萏,静静的,在水中央……我不知不觉,就为你痴迷,想娶你为妻……”说这话的时候,他却是握着她的双肩,真挚而又狂热地凝望着她的双眸说的——
莲心听着这些发自肺腑的话语,也不觉砰然心动: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正在这时,只听呱的一声,夜鸟惊飞,差点意乱情迷的莲心顿时醒悟过来——眼看着他俊美的容颜近在眼前,那薄薄微翘的嘴唇差点就要碰到自己,她急忙后退,使劲推了他一下道,“琴哥,你醉了……”
“莲儿,我是醉了——你告诉我,你究竟愿不愿意嫁我为妻,你说呀——你要是不说,我就不放你走!”他竟然耍起赖来。
“这……”莲心还真的不知道。
“这还用说吗——她如果想嫁给你,早就嫁给你了!”正在这时,一个促狭讥讽的男声,蓦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