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定睛再瞧,分明认得:正是昔日的花魁,白芷!
“原来是你,白大花魁,古凤鸣古大人呢,到哪里去了?!”蒙面人一声冷笑,把她高高拎了起来。
“哼,凤鸣是什么人,你怎么可能轻易动得了他——识相的,我劝你赶紧放了我,没准我跟大人求一下情,还能饶你不死!”白芷强忍住颤抖,兀自嘴硬道。
“是吗,我就算动不了他,也用不了美人你给我求情吧!”应非远不屑地说着,随手一丢,那白芷啊的一声惨叫,不偏不斜,后脑勺撞上了尖锐的山石,登时血花直冒,死了过去。
“当日你苦苦陷害莲衣,也是你该有此劫!”应非远冷哼一声,如虎入狼群一般,转瞬离去。
还好,他没有下重手,大多数人,都是受了一些伤,不足以妨碍他而已。
这天傍晚,莲衣袖中藏着一封信,悄悄地溜出住的地方,朝镇上最大的春月楼赶去。
她不知道的是,一直有人,在背后悄悄尾随着她。
春月楼,和昔日的春风楼很像,只不过,据说是一个叫春月的女子开的而已。
莲衣轻纱蒙面,款款走上二楼。
醉月阁。
推门进去,只见一个青衫男子,正背朝门口,专心抚琴。
熟悉的琴声,宛如淙淙流水,唤起了早已淡漠的记忆;
幽幽的琴思,却渐渐低回,终于呜咽无语。
转头,古琴师对侧门而立的莲衣笑道:“莲儿,你来了?”
恍惚还是昨日,一样的深情,一样的温柔。
只是,莲衣的眼神,却犹疑而复杂,半晌才道:“古琴师,久违了。”
“不错,真真正正,是和你久违了!”古琴师喟叹道。
莲衣面上显出一丝尴尬。
“既然来了,何不坐下?”古琴师却显得很从容。
莲衣只好随意在外侧坐了。
“莲衣,你瘦了。”古琴师端详她半天,才道。
“拜你所赐。”莲衣幽幽道,目光里不无谴责之意。
“莲衣,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是否觉得,一直以来,你其实有负于我?”古琴师挑眉,目光灼灼,莲衣自然不敌。
“不错,我承认,最初和你暧昧不清,是因为我自己,也不了解自己的心事……可是,当初你明明已经放手,怎么在我和非远已结成夫妻以后,反而来横加破坏?”莲衣眉头紧蹙,十分不快道。
“不错,我是已经放手,但那只不过是以退为进,谁料,在我为你舍身而死后,你连回头看我一眼也不曾——你的心里,就只惦记着那个人!”
“凤鸣,你明知道我喜欢他,怎么还执迷不悟……”
“莲衣,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呢,明明是我先认识你,明明是我们有情有约在先,怎么最后,是你一再负我?……若没有那个人存在,就不会有这一切!”
“凤鸣,你,你真是被仇恨和嫉妒蒙蔽了眼睛……”
“不错,我是被仇恨和嫉妒蒙蔽了眼睛——可是,难道你和他,就没有一点错?”
莲衣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现今的古琴师,已经是接近癫狂状态了,她实在不知该和他说什么才好,早知如此,她不该来这一遭!
“莲衣,你后悔来这一遭了,是不是?”不料,他忽然苦笑一声,紧盯着她问。
“凤鸣,如果你叫来,只是为了说这些,那么,我先告辞!”莲衣说着,就要起身——
“怎么,就连他的下落,你也不再关心?”古琴师却蓦地扯住她的衣袖道。
“你说。”她冷冷地看着他——
他知道自己该松手的,可是他就是不松!
“那个人,自以为能抓到我,又轻轻松松地突围,他不知道的是,前面等待他的,是足足十尊土炮——别说是人,就算是房子,也能全部炸毁!”
“什么,你,卑鄙……”
“什么叫卑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怕此刻,他已经化为灰烬了吧,哇哈哈哈……”
“古凤鸣,你混蛋,你不是人!”莲衣面色数变,不顾一切冲了出去,在冲到门口的时候,却忽然栽倒——在古琴师的怀里。
“莲衣,我是混蛋,我是不是人——不过不要紧——只要你从此属于我,我做什么,都不会有一丝一毫后悔!”古琴师讥讽地微笑着,手指怜爱地抚摸着她细致而又苍白的脸蛋,然后在那颗泪痣附近,反复抚摸——
“是你的泪痣,缠住了我;我可以死,但就是无法放你走!”
古琴师说着,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里。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一段忙昏头了,连上榜都不知道,最后还被黑了,第一次被管小黑屋,也不自知,5555
俺不是故意的。
估计就快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