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日子,他听见什么“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蛇蛇硕言,出自口矣”、“眼晴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性非和顺,地实寒微”之类的诗句,他就气愤的想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焚书坑儒。
即使是戴着香囊,他也能从这些人身上闻出人渣的味来,读个书,还要搞个红袖添香。
反正这些反对他的,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公子说的是,”
焦忠笑着道,“瓦旦一日不退,这春闱就一直没指望。
按属下的意思,还是一股脑取消了的好,省的大家一直惦念着,人啊,越是有盼头,越是睡不好觉。”
他是和王府的老人,自然知道和王爷对科举的态度,此刻尽捡着和王爷喜欢听的话说。
“科举没错,寒门也能出贵子,”
林逸笑着道,“错就错在大家都太偏科,光靠一些诗词文章有什么用处,这格物、数学、化学,将来一定是要一并考的。”
焦忠道,“公子高瞻远瞩,我等愚钝,远远不及。”
林逸道,“行了,别瞎恭维了,咱们啊回家吃饭。”
绕过堵路的士子后,回到了和王府。
吃好饭,躺在荷花池边上,不时的撒上一点馒头碎屑,看到潘多走过来,便道,“今日有什么消息?”
潘多道,“王爷,传旨太监十日前出都城,快马加鞭至金陵城,算下日子,后日就到金陵城了。”
“居然能舍得下脸面对儿子喊救命,我这老子还真拿得起放得下。”
林逸把手里最后一点馒头屑撒完,习惯性的往身后伸手,还是没有动静,没人递毛巾,只能自己拍干净手。
潘多道,“请王爷吩咐。”
林逸笑着道,“本王知道了,具体什么样的章程,让何先生他们自己商量吧,不必事事来问我。”
既然已经决定再次北上,他就不再拖泥带水。
“是。”
潘多直接退下。
没多大会何吉祥、刑恪守、彭龟寿、庞庚等人都来觐见。
何吉祥道,“王爷,粮草辎重已经在前些日子准备妥当。
南州、岳州等地驻军已经是七日前出发,估计过些日子就能抵达金陵城,只等王爷一声令下,我等便可随时北上。”
他曾经官至京营总督,大权在握,但是天子脚下,处处掣肘,事事都得求个稳当,稍微有一步差错,便入万劫不复之地。
奈何,不管怎么样小心,他都没有想到,最后登基的会是德隆皇帝。
关键这德隆皇帝是个小心眼,直接给自己来了个充军三千里。
本以为自己一生要老死三和的时候,和王爷到了三和。
和王爷是个“糊涂”的,向来只是架鸟、遛狗、钓鱼,不管大小事是从来不过问的,他与谢赞等人倒是享受了一把自由。
但是,算不上开心,毕竟三和穷啊,想办什么事,都得要钱,
他们这些人日日为钱愁的睡不着觉。
特别是大军开动的时候,他们居然要厚着脸皮找三和的富户“借钱”。
但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在金陵城他居然体会到了什么叫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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