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番薯如今还好好的在那长着呢,我根本就没摘下来。”
他昨日看到番薯,并不是真的想吃,纯属手痒,扒了一点土。
结果发现个头太小,最后还是给埋上了,并未从藤上扯下来。
“哼,那是因为你发现不能吃,”
关小七冷哼道,“如果你真的给摘下来了,我一定会告诉给金伯!”
“你在旁边看到了?”
林逸好奇的道。
他的身边守卫森严,如果这姑娘真到了自己跟前,他肯定会知道的。
结果现在一无所知。
关小七摇头道,“没有看见,不过金伯在那跳脚骂了,我就知道有人扒了他的番薯。”
林逸好奇的道,“那你怎么这么肯定是我扒的番薯?”
关小七道,“昨个下午,这一片都是乡里乡亲的,除了你这个缺德的,还能有谁?”
林逸道,“你这话更让人不明白了,因为我不是你们乡亲,我就缺德了?”
关小七冷哼道,“大前天,我亲眼看见你偷我家黄瓜了!”
“”
林逸讪笑,良久之后才道,“抱歉,抱歉,一时口渴,实在找不到吃的了。
你给我称上十几斤菱角,十几斤藕,我一并算给你。”
关小七朝着林逸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取笑道,“大骗子,你有钱买我的吗?”
“开玩笑,我是差钱的人?”
林逸的手刚摸到大裤衩子,就后悔了。
他没带钱!
何况,他出门也无需带钱!
他倒是想让暗中的焦忠出来,但是怕吓着了关小七。
想了想后,只能叹气。
见林逸窘迫,关小七笑的更大声了。
“你没钱就没钱,可不要充作什么阔佬,”
关小七笑着道,“我可不是骗大的。”
林逸笑着道,“我真没骗你,今日出门太急,没带钱,你放心,你知道的,我这种住城里的,家大业大,肯定不差钱的,你先给了我,我回头再给你银子,可以不可可以?”
“当然不可以,”
关小七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白了一眼林逸后,看向在水里避蚊蝇的黑驴,笑着道,“我以前就见过这驴子,看来你待它是挺不错的。”
林逸笑着道,“那是当然,它是我的朋友。”
关小七眼轱辘一转道,“那让你的朋友帮我驮东西进城,我回头送你点菱角吃,不收你钱了,你觉得怎么样?
并且以前偷我黄瓜的事情,我也不报官了,你觉得如何?”
“你当我傻?”
林逸笑着道,“连人带牲口,不管你找谁,给你驮进城里,没有五个铜板,你想都不用想,我拿你几斤菱角,即使再加上你说的那个黄瓜,才几个钱?”
即使安康城周边比大梁国其它地方富裕许多,但是也不是家家都有牲口的。
如今他执掌朝堂,自然不能像在三和那样实施养殖补贴了,只能想办法循序渐进。
不管是牛马还是驴子、骡子,都属于紧缺性的交通工具。
有一头驴子,都算是富户了!
“那你赔我黄瓜,要不然我就去报官,告你偷窃!”
关小七很是气愤的道。
林逸不屑的道,“一根黄瓜,你也好意思去报官?
你知道衙门朝那边开吗?”
关小七大声道,“这样吧,你帮我驮东西进城,我给你十斤菱角,十斤藕,另外再加一个铜板如何?
你这样的懒汉,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多挣上几分钱,大热天的,也能吃个酒。”
林逸笑道,“明明值五个铜板,我凭什么就这么答应了?”
关小七道,“你这样的懒汉,谁能信得过你,肯把活交给你,也就是我没办法了,这才找得你。”
“也对,我这闲着也是闲着,”
林逸见她有趣,不再逗弄她,不过依然用心不甘情不愿的态度道,“那你领路,我牵上驴子跟着。”
关小七高兴地道,“我走水路,过了前面,你就撵不上我了,你就从这里上了小路,沿着那片番薯地,直接往前面那个村子去,我在那个河道岔口等你。”
林逸道,“行,如此就这么说定了。”
等关小七和她的船在河道的拐角消失后,林逸才回过头看向旁边的焦忠。
焦忠恭恭敬敬的递上一沓银票道,“王爷,要不你先收着?”
他一直都在边上听的清清楚楚,两人的对话只让人觉得好笑。
林逸摇头道,“不用,回头我去那个村里看看,无非紧要事情,你们不能出来给我添乱。”
焦忠犹豫了一下道,“属下遵命。”
说完后,对着旁边的几名侍卫小声说了几句。
和王爷进村,他们必须提前打个前站,否则出了意外,和王爷“不问世事”,而何吉祥、何鸿、洪应这些人一定会要了他们的脑袋。
公事公办是一定的。
林逸两指捏在嘴上,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号,驴子听见后,虽然不情愿,但是依然从水里钻了出来,上岸后,甩了甩身上的雨,跟在了光着脚的林逸身后。
“王爷,”
焦忠再次出现在林逸的旁边,“关小七的父亲关胜生病了,传闻是肺痨,村里人都不敢和他们家望王爷三思。”
“肺痨?”
林逸猛地止住了步,他想了想刚才与关小七相遇,好像并无亲密的接触,随即松口气道,“郎中确定是肺痨?”
焦忠摇头道,“这种人家哪里请得起郎中,只是村里人都这么传,没人敢接触这父女二人,已经有人提议把她们二人送入山中。”
林逸伸手道,“我先去看看吧,要是情况不妙,我就提前撤。”
终究是好奇心占据了上风。
他还是想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夕阳之下,他行过一片片番薯地。
这些地虽然贫瘠,可番薯不挑剔,长的非常的茂盛。
走了有一里地左右,他看到了一个对着他挥手的人影。
“喂,你挺有信用的,”
关小七两只手拿着竹竿道,“等了你这么长时间,以为你不来了。”
“谢谢夸奖,”
林逸见她用粗布掩住口鼻,很是诧异了一下,然后笑着道,“你这样子,我差点没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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