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春节只有七天,涂袄袄的公司也终于放了假,裹在被子里暖暖哄哄睡了一上午的某人突然便接到了来自亲爹的“噩耗”。
涂爸敲了涂袄袄的房门,在她的应允声之后开了一条缝:“袄袄,今年年前我们全家出去旅一下游吧!”
“不…去…”涂袄袄瓮声瓮气的气音从床上传出来,显然很不同意。
开什~么~玩笑!大冬天的又要出去旅游?难道要再让她体验一次茶卡盐湖的悲惨吗?!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还好我提前做了准备。”仿佛没听见涂袄袄的声音,涂爸当即便自顾自地拍板决定,趁着涂袄袄反应的间隙快手快脚地把房门掩了回去。
惹急女儿有风险,逃跑后路得准备。
关门声响起,迷糊着的涂袄袄便懵逼地坐了起来。
她刚说什么了?她说了去了吗?不是说不去的么!
又仔细想了想自己刚才的回答,再三确定下终于肯定自己说了不去,这才安心地躺了下去。
涂爸爸今年第一季度的外派任务还没下来,在家和杂志社闲了一个多月,早就控住不了自己的一双腿,反正他不管,反正他一定要出去!
大手一挥,偷偷把九姑娘山的徒步露营计划定下!
老婆是好劝的,就是自家这姑娘是个倔的,不过没关系,涂徐之先生最擅长的就是先斩后奏了。
“露营和徒步的用具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妈妈的假也调好了,明天中午咱们吃完饭收拾个行李就能出发啦,袄袄你快挑几件要带的衣服吧!”
涂爸爸极具勇气的声音隔着门板飘进了涂袄袄的房间,一个激灵就把涂袄袄震了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涂袄袄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也更加不能懒得安稳了,被子一掀便要出门去找他爸,拖鞋踢踢踏踏,反手就想扔出去一个煤气罐:“爸你再说一遍?!你确定不是在坑我们?!”
站在客厅的涂爸爸一脸无害,可身后的行李背包已经确定了不能更改的行程。
整理得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
涂袄袄一脸的咬牙切齿,张牙舞爪地表情和小猫一模一样,本来被暖意熏得有些酡红的脸颊在添了恼怒后更加艳,发丝乱乱的散在肩膀上让人忍不住想去顺毛。
颜辞一过玄关门,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涂袄袄。
让人很有胃口的涂袄袄。
涂妈隔着百叶窗和涂袄袄对话:“去嘛去嘛,有你爸在,只要不出意外,行程都是妥的嘛。”涂妈从来都向着涂爸,半点儿不给涂袄袄面子。
涂妈妈把颜辞招呼进屋之后便和涂爸爸去检查徒步和露营要用到的装备。
即便是上了年纪,两个人也腻腻歪歪地不成样子,自觉蹲回墙角的涂袄袄拿自己最“恶狠狠”的视线盯着这对夫妻,腹诽了无数遍:“秀恩爱了不起哦?有本事用狗粮砸死我啊!”
自认为“恶狠狠”瞪完了自家爸妈的涂袄袄转头便撇开了视线,迎面碰上的就是颜辞亮晶晶的眼睛。
涂袄袄突然觉得自己的气势都弱了下来,不自觉更往墙角缩过去,脸上的酡红至今都消不下来。
好像,好像有点儿丢人了,还在颜医师面前呢。
大约有小半年,涂袄袄都没有和颜辞正正经经说上话,因为上班的时间点不一样,涂袄袄最多就只是在晚上能偷摸看见颜辞从医院回来。她很想颜辞,很想和颜辞说话,可一想着自个儿之前给他带的麻烦,便不由自主弱了气息,只能巴巴地偷瞧。
这会儿颜辞靠了过来,涂袄袄只觉得自个儿心率都加快了。
深呼吸…要放松…
颜辞不由自主地走到涂袄袄身边蹲下身,眼底藏着的都是想念,他伸手揉了揉涂袄袄散乱的头发,没想到惹得小断腿也跟着伸了手。
因为有些惊慌,涂袄袄便下意识地想伸手给自己顺毛,一紧张便忘了眼前的情况,带着暖意的双手一下子便握到了颜辞的双手,因为刚从外面回来而带着寒意的双手。
“怎么这么凉?”
涂袄袄压根没多想,脑子一热就把颜辞的手捉住拿了下来,搁在自己的膝盖上搓揉,试图用人类原始的摩擦生热来给颜辞带回暖意。
望着涂袄袄认真给他搓手的样子,一向敏感的颜辞绝对不会错过。敢说涂袄袄对他没有那点儿意思,他把头摘下来让你们玩儿。
他们做实习医的,时间调度都不太自由,调休一向乱,这三四月下来都没什么和涂袄袄敞开了说话的机会。
就这么干看着,真的能憋死人…颜辞觉得,他应该而且也必须该主动了。
屋里开了空调,加上颜辞身体一向也好,没一会儿,他的手就已经被涂袄袄搓热乎。
“妈,我给你们热两杯牛奶吧!”
涂袄袄起了身,顺便把身边的颜辞也拉了起来,屁颠颠地跑进厨房给他和涂妈热了两杯牛奶,不知道想着什么,反正一直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