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萧黎愤然而起,双拳紧握,指甲陷进了肉中,嘶声吼道。
“朕知道,此事难为你了。但只要你应下此事,皇位就是你的了,咳咳,这样还不够吗?”
“……”萧黎不再作声。
“朕知道,你与云德妃,素有仇怨,但与皇位相比,这些又算的了什么!你皇弟,只是个痴儿,不会影响你的。”
“父皇真这么认为?”萧黎闻言反问。
傻子就没有威胁吗?不!傻子更好控制,若是得到几个氏族大家的支持,天就要变色了吧!更何况自己是个女儿身,皇弟就更不能留!至于云德妃,与自己血海深仇,哼,杀母之仇,焉有不报之理!父皇的条件当真不轻啊!
“从那年起,我就知道,你不愧是我日煚国的后人。阿云她斗不过你,你母亲的事,朕知道你放不开……”
“就算儿臣应下,父皇可信?”萧黎一句不提她与云德妃的恩怨,因为有些事,即使不说,彼此也心照不宣。
“朕信!你这孩子,虽说手段毒辣,但素来一诺千金,只要你……”
“所以儿臣就更不能答应你!”萧黎斩钉截铁的打断了老皇帝。
“咳咳咳……”
“即便没您的帮助,本宫也是胜券在握!”萧黎眸视着老皇帝,一字一顿。
“没有朕的玉玺,喻家会听你的吗?”老皇帝淡淡的问道。
萧黎咬住下唇,忽的粲然一笑,“那么陛下认为,儿臣和云德妃,谁得权会对日煚国有利呢!喻老将军深明大义,呵,……父皇以为呢?”
“……”老皇帝沉默半响,涩然开口,却已说不出什么。
“不过父皇,本宫给你一个机会,云德妃和皇弟,你要保哪个呢?”萧黎逼视着病榻上的帝王,神色复杂莫辨。
“你……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本宫就是死后下地狱也不需父皇多虑。请您选择吧,本宫时间也不多。”萧黎口中再无敬意,冷静的突出。
老皇帝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许久,低声回应,“放过……玉玺在……”
是吗?那好吧,就权当是报答您的最后的礼物。以后,纵使黄泉路上相见,亦不相识。
其实有些东西,比死亡更能让人恐惧和痛苦,□□上的折磨,怎及得上精神上的万分之一……
萧黎转身,离开了寝宫,毫不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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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你啊。”萧黎走后,老皇帝再次瘫倒在床榻之上。
“老奴……”明公公哽咽着,无语良久,“陛下这是何苦,云德妃娘娘她,不值得陛下……如此……”
“朕知道,你懂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吗?阿云刚进宫时,真是出水芙蓉般的美丽……朕就那样不由自主的爱上了她,后来她变了,但朕一样爱她,唉,咳咳咳,你不会懂的。”
“既然如此,陛下何不将……”
“那是不可以的,她就是要朕的命,真都给她了,但阵是日煚国的天子,绝不能将日煚国拱手相送,否则九泉之下,如何面对列祖列宗……阿云,你可明白,朕对你……就算明知淑文她是冤枉的……可你却不爱朕……不爱……朕这些年也累了,累了”老皇帝喃喃自语,瞬间不再言语。
“陛下,陛下!您醒醒!”明公公颤抖着用手探到老皇帝的鼻息,忽然痛哭,大声吼道,“陛下————”
景颐五十六年,帝翁,庙号仁德,子孙敬为仁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