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开始吧。”毕竟是自己说的来不来都可,况且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
随着宫人的通传,喻凌应声而起,一个鹞子翻身飞跃到舞台之上,干净利索。
对着主座上的萧黎单手护胸,行了个军礼,也不多言,直接舞起了剑。剑虽是铁所制,但并没有开封,不过就算这样,舞动之间在阳光下银光闪闪,亦是十分夺目。剑舞开始,琴音也随之而起,是一曲雄浑的《震灵破阵曲》,与喻凌颇有气势的剑舞倒也十分相配。
五弦琴音不绝,声音雄壮倒像是不绝的战场鼓点之声。舞了片刻,萧黎笑了。喻凌的剑法中竟没了初次见面时那些飘逸空灵,现在,倒显得笨拙些。不过萧黎这可不是在笑话他,相反,她很高兴!那些显得有些笨拙的招式,看着虽然不能赏美,但懂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些用在战场上又将是怎样的动人!看来她的话,喻凌还真是入耳入心啊!
可是究竟能有多少人看得懂喻凌的意思呢?看到底下于灵隐隐的嘲笑,萧黎心里也大概有数了。自从第一次驾幸于灵后,自己又在这一个月里先后去了那几次,那小家伙倒是热情的很啊,不过,既是世家之子,这番作为倒叫人看轻了。由此可见,就算同是世家,也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陛下!”一声洪亮的呼唤打断了萧黎的深思。
萧黎闻声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喻凌颇多期许的眸,一怔。
喻凌右手持着剑,左手起势,扬声叫了萧黎一声,然后剑锋指地,双拳一抱,续道,“陛下,若是今天臣有幸博得头魁,到时候还望陛下金口玉言。”
“喻凌多心了!萧黎面带笑意,“若是喻凌真的博得头魁,有什么要求朕都许了你!”话随这么说,可是你要求的开战之类的,我就是想应也应不了,更何况头魁一定不会是于喻两家的。
“陛下此言当真?”同喻凌一同发问的是于灵,声音糯糯的像午后甜点一般。
萧黎左右各看了一眼,勾起嘴角,笑道,“不错!朕金口玉言,自是当真!但是,你们要是要朕把天上的太阳摘下来,朕可办不到!”虽是笑语,却也是明明白白的告戒。话虽然是回答两位皇侧夫的,可萧黎却更富有深意的看向了另两位。
许是萧黎眼中的意思过于直白,连云雍也看明白了她眸中隐藏的戏谑之意。他暗自咬了咬嘴唇,刚要起身,就被另一个清越的声音阻住了。
“陛下,子叶来迟了。还望陛下恕罪。”只见苏子叶一身银灰色磨纱素袍,上身脖颈处竟裹着层厚厚的白色狐裘,颇有些不合时宜,但穿在他身上就显得十分俊逸,让人丝毫不觉得不妥,反倒觉得这人天生就该这样。虽是在开口请罪,却让人觉得真正错了的人是自己,这样的人,怎会有错?
苏子叶身后只跟着青衣、红衣两人,与其他主座之上的主子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皇夫、皇侧夫的自不必说,就连云雍身边也是侍立数人。可就是这样,也丝毫不捉襟见肘,一份从容的气度由内而外,让人说不出的舒然、安逸。
“子叶来了就好。可是身体不适?快快入座吧!”
苏子叶的脸色依旧苍白,在这炎炎夏日就像是皑皑白雪,顿时觉得心头一凉,说不出的畅快。萧黎远远的看着玉树临风的男子,心头竟没有半点怨他来迟的不快,只是殷切的催他入席。
“陛下,此事不忙。既然皇侧夫已献艺完毕,子叶不才,也愿为陛下一试。”苏子叶不慌不忙的站在众人之间,唇角似柔波般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