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考试结束，沈依斐风一样地跑出了教室。
惨白着一张脸的刘留抖着两条麻木的腿，晃晃悠悠的，试图站起来。
等到他顺利站起来，别说老师了，学生都没影了。
沈依然带着杨茜在这时走了进来，扫了眼教室，低声道：“怎么样？”
他苦着脸摇摇头，摘掉笔袋上挂着的像是吊饰一样的东西递给沈依然：“失败了，橡皮失踪了。”
“废物！”
满心准备迎接胜利的沈依然闻言忍不住脱口而出，见刘留表情不对，才想起这位她还没有把柄在手，连忙扬起笑，接过针孔摄像头，“辛苦了，微信给你发了个小红包，考完吃顿好的。”
刘留表情这才舒缓了些，他收拾好笔，想到之前的种种，忍不住道：“我总感觉我们是不是不要继续跟沈依斐作对比较好？老杨他们都怂了，她好像真的……”
“刘留，”沈依然保持着微笑，语气中却隐隐透露出丝威胁，“失败了我也不怪你，你只需要去好好吃一顿，然后忘了这件事，懂了吗？”
“……知道了。”
刘留自讨没趣，咽下警告，哆嗦着腿，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沈依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半晌，压低声音：“杨程怎么说？”
杨茜没有马上回答，她看着手机上的回复，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杨程说能用，甚至比我们计划的要好。”
“真的？！”本以为计划失败的沈依然惊喜地回过头，见杨茜点头，忍不住扬起笑脸，“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她忽略掉心底隐隐的不安，看向窗外，窗户上映出她有些扭曲的笑脸，低声呢喃道：“看来，这回真是天都在帮我。”
***
两天的考试很快结束，紧接着来的是一个小长假。
在大家都兴高采烈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沈依斐一个人恹恹地背着书包，慢吞吞地走在校园里。
“沈姐！”
身后一阵风吹过，是张扬。他三两步追了上来，正准备兴高采烈地打个招呼，突然被张弄猛地拍了一下。
“怎么？”
张弄没说话，张扬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注意到沈姐明显带着低气压。
他脑袋一根筋没反应过来，张弄可不一样。
他隐约听说了些沈姐家里的纠葛，作为一个豪门子弟，几乎立刻反应过来沈姐心情不好的原因，眼珠一转，恰好捕捉到了不远处的陆一沉和红毛。
“陆哥，这！”
顶着张扬“你这个叛徒”的眼神，张弄朝着陆一沉的方向挥了挥手，嘴上还亲热地招呼道。
红毛眼睁睁地看着本来因为杨程而烦躁的陆哥一看到沈依斐，表情倒是没怎么变，但眉头明显舒展开了。
他把原本拿出来的烟盒往裤兜一塞，单手背着一看就空荡荡的书包，三两步走上前去，颇有大佬姿态的朝张弄点了点头，然后低头，软下声音：“斐斐，有糖吗？”
这反差大的让张弄都是一顿，下意识地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红毛。
红毛半捂着脸，一脸不忍直视。
彻底栽了呀这是，怪不得最近总是旁敲侧击地问他怎么跟女生相处……问题是沈姐那是一般女生吗？
沈依斐被这声斐斐雷的够呛，她从失落的情绪中走出来，扫了他一眼：“正常点。”
“哦，”陆一沉果然正经起来，他清清嗓子，把书包老老实实背好，挺直腰板，“沈依斐同学，有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