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商业精英,而且出了名的纯善性子好,真的会因为这种事厌恶自己爱妻留下来的唯一子嗣吗?
不管直播间里怎么猜测,终究是小范围的讨论——刚刚沈依斐陆让等人一消失在直播间,直播间的人立刻走了大半。剩下来的要不是沈依斐的死忠粉,要不就是张扬的粉丝,但这对沈依斐来说已经足够了。
毕竟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生根发芽只是迟早的事。而阴谋论,恰恰是最能引起群众关注的。
另一头,沈依斐挂断电话,看向对面风度翩翩正在品茶的男人和里三圈外三圈围着自己和陆一沉的保镖,莞尔:“林总,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陆让笑意不及眼底,“我等这不孝子回家很久了,还要多谢沈小姐将他送回来。”
他说完,叹口气,状似苦恼道:“听说这不孝子在外面开了些不三不四的店,今天都被查封了,我作为父亲,有好好教育他的责任,还希望沈小姐不要插手,毕竟……”
他重重地放下茶杯:“你肯定也不希望跟毒|品扯上关系吧?”
“当然,”沈依斐隐约感受到身边人的阴郁,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到他手上,自然地转移话题道:“刚刚我接到的那个电话,林总知道说的什么吗?”
陆让突然感到一丝不对,他正想出声打断沈依斐的话,就听少女不急不缓道:“有个熟人,似乎跟毒|品扯上了干系。”
“或许林总也认识?哦对,他好像是你们英扎俱乐部的经理——听说是林总的大学同学?”
既然陆让能找到毒|品来栽赃陷害他们,那必定是有获得毒|品的渠道。她一边过来拖延时间,让陆让将注意力集中到她这边,一边早就暗下命令让经理人去调查源头。
其实本来陆让这个渠道做得非常干净,但一来她家大业大,可不止一个经理人,尤其在国外势力不小;二来或许是自诩聪慧,那个经理多少有些自满,留下了一点首尾,让她顺藤摸瓜,揪住了一点狐狸尾巴——但还远远不够。
“我怎么不太听得懂,”果然,陆让仅仅惊诧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到了温文尔雅的样子,“英扎俱乐部这么多个经理,不知你说的是哪个?”
这是要弃卒保车。沈依斐没有纠结于此,轻笑:“林总事多,可能不知道。但外界都传他是您的心腹,如果他因这事被逮捕,新闻一报道出来,对陆氏,多多少少会有点影响吧?”
空气瞬间凝滞了,半晌,陆让才缓缓道:“沈小姐前途无量,如果像我这个不孝子一样,跟毒|品扯上关系……”
他脸上一直带着的笑意,终于彻底消失了。
“跟毒品扯上关系的,可只有您。”沈斐靠在沙发上,嘴角的弧度并没有因为陆让刻意散发的气势改变半分,“林总贵人多忘事,您忘了,我和陆一沉,都还没成年。”
她坐直,微微靠近已经发现漏洞、表情难看的陆让,轻笑道:“林总,您说呢?”
既然陆一沉还未成年,那些店铺自然都不在他的名下。
换句话说,谁能证明陆一沉跟那些店铺有关系?
陆让的手紧握住沙发,面无表情。
他当然知道,如果硬说陆一沉贩毒,他这个父亲也逃不了干系。所以他本身也没想曝光这件事,只是想威胁一下他们——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这时候曝光的。
但没想到,竟然被他们抓住漏洞,反将了一军。导致现在他手上没牌了,对方手上反而握着一张他的底牌。
“……你想要什么?”
半晌,沈依斐才听到这句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话,她佯装没听出话里的愤怒和咬牙切齿,微笑道:“监狱的那些人……”
“他们不知情,只是被无辜牵扯到的。”陆让眼也不眨,冷冷道:“还有呢?”
“足够了。”
“足够了?”陆让下意识地反问道,下一秒他对上沈依斐含笑的眼睛,手一颤,再也不想抓什么陆一沉,干净利落地下了逐客令:“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
他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房间,挥退了手下,气得一把将桌子上的文件全部扫到了地上,阴沉着一张脸坐了半晌,才打通了一个电话:“具井里不用留了。嗯。做干净点。”
他挂断电话,揉着眉头平静了好一会,想起沈依斐要求,冷笑一声——
果然再聪明也还是温室里的花朵,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只想着救那些没用的手下。
他正想着,敲门声突然响起。
“进来!”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正准备骂秘书没有眼力见,突然闻到一种熟悉又奇妙的烟味。
他惊愕地抬头——
“陆让?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具井里=俱乐部经理
来了个大人物,有没有瓜瓜猜得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