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兴波满头雾水,他发誓,林关涛那个冷笑绝对是冲着他来的!因为他旁边根本没有别人,问题在于,他干什么了?!他琢磨了一下……难道是他让小张蓄意挪动他杯子的事事发了??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拍摄就开始了,由于这场戏和林关涛对了太多遍,虽然现在一旦开始开门这个动作他就有种挥之不去的头皮一炸的感觉,但是熟练度绝对是杠杠的,闭着眼睛都能演——当然,不能真的闭着眼睛演,王导会挥舞着卷成一卷的剧本在摄像机后面破口大骂的。
沈兴波按下心里的疑惑,第不知道多少次推开门。
林关涛就坐在长桌的另一头,低着头。
沈兴波顿了下,那声称呼无比熟练地脱口而出。
林关涛抬头。
他先是轻飘飘地抬起眼皮,扫了一眼,那一眼,居高临下,旁若无人,他的目光在沈兴波身上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就又离开了。
然后他开口说:“邹先生。”
尖锐,冷漠,嘲讽,浑然天成。
沈兴波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哈哈哈,原来两位早就认识啊,那真是太好了。”龙套演员兢兢业业地说着自己的台词,摸了把啤酒肚和脑门。
后面的戏宛如水到渠成,林关涛今天简直气场全开,尖锐的气场简直凝聚成了实质,在他身旁层层叠叠地聚集起来,话不多,字字带刀,针针见血。
等这个镜头结束,王导从椅子上蹦起来喊了一句“好!”他欣喜地拍拍林关涛的肩膀,“好样的小林!继续保持,这个状态很好!”
沈兴波在旁边郁闷极了,林关涛今天确实表现得很好,好到快炸了,但是这是建立在他不知道哪里惹毛了他的基础上的,他简直要郁闷死了。
等拍摄结束,两人回到宾馆,林关涛收拾东西进浴室洗澡,还没踏进去,就被沈兴波拦住了。
沈兴波顶着飕飕的冷气问:“你今天怎么了?这么针对我?”
林关涛转过身来,嘲弄地开口:“我看见你和那个女人了。”
沈兴波皱了皱眉。
林关涛继续说:“可以啊沈兴波,前脚还在追宁姐,转身就有新欢,而且你什么眼光……”
沈兴波:“你听我解释。”
林关涛挑挑眉,一副“请开始你的表演”的表情。
沈兴波顿了下:“这有点复杂……”
林关涛挑眉:“是吗?那我来问,她是你妹妹吗?”
沈兴波一懵:“不是。”
林关涛:“姐姐?”
沈兴波:“不是。”
林关涛:“三代内表亲?”
沈兴波:“不是……”
林关涛:“老师?”
沈兴波:“不是……”
林关涛:“后妈?”
沈兴波震惊地看着他,一脸见鬼:“当然不是!”
林关涛把衣服往柜子上一放:“那你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沈兴波:“……”
林关涛噼里啪啦一阵机关枪似的讲完,转身就要走。沈兴波急了:“你听我说!给我五分钟!我肯定能讲清楚!”
林关涛翻了个白眼,用行动表示了他不想听。
沈兴波被逼急了,他抓起林关涛床头的书举过了头顶:“站住!”
林关涛震惊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沈兴波:“你听不听!不听我就摸你书了!”
林关涛:“我靠!你无耻不无耻!听尼玛!”
沈兴波洋洋得意地摸了几下书的封面,又摊开,在内页上使劲蹭了几下:“看,我在摸你的书,还不止一次!”
林关涛头皮都麻了!
“沈!兴!波!”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冲到衣柜旁,刷的拉开,拿出了沈兴波最贵的那件外套,然后从柜子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
“你再碰我书试试!”他把小瓶子放到沈兴波的外套上面,“这是从臭鼬腺体提取的浓缩分泌物,你还想穿着这件衣服去首映就给我放下书!”
沈兴波震惊地问:“你为什么要随身携带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