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时分,在隆重的哀乐声中,众人送别了“已故”的贾夫人,并以最隆重的礼节安葬了苏月娥。
“因为永生的,慈爱的土王大人,与最尊最贵的白虎神王,遵照他们的旨意,容我们这位姐妹,得以安心进入地府之中。”
贾蓉抹了抹泪,当瞥见一旁角落里望着他的贾三十后,贾蓉立马暗中使了个颜色。
“苏夫人为了救官使于火中,真不幸葬身火海,为了避免他心灰意冷,一蹶不振,我这就去看看,宽慰宽慰他。”覃禹鼎的三子覃尧英说着叹息一声,忧心不已的模样。
覃伊覃雅二女身着孝服,把视线移向了一旁,瞧不下去。
“我去去就回来。”覃尧英说完,麻溜的起身就跑。
不跑不行,要是这两个妹妹跟他待在一起,他还怎么畅快的笑出来。
哼,这次只是让你死老婆,下一次就让你脑袋搬家!
竟然敢羞辱我,这个场子必须要找回来,朝廷官使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要拿自己家的钱?
覃尧英咬牙切齿地想着,这崽子玩意,居然敢摸自己的头,羞辱自己!
土家男子是严禁别人触摸自己的头,无论善意的或其他什么原因。
唯自己祖父母、父母除外。谚云“男儿头、女儿腰,只许看,不许挠。”俗信,摸男子头,是侵犯男子汉的尊严,再好的朋友,也必须严守这一禁忌,否则会使友谊化为仇怨。
然而贾蓉就好死不死地触犯了这个禁忌,刚进城的第一天,看见他调戏一个小姑娘,二话不说找人把自己摁在地上一顿暴打,还把自己的头巾扯了下来,然后玩起了“摸头杀”。
并且对他说:“孙贼,朝廷的大爷们都等不及啦,你们这个月的岁贡交了没有哇!”
他虽然当时愤怒得几乎想把贾蓉揍死,但终究没有让愤怒占据全部的理智,他知道对方既然敢亮身份,自然也就是有后台的人,在没有搞清楚对方的后台之前,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而且这厮刚进城之前就派人围了城门,把收过路费的随从一顿臭打,本来该到自己手里的银子被人抢先劫了,换成是别人也会想揍人的。
这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啊,覃尧英别的本事没有,欺行霸市一把好手,平日里就劫习惯了,突然就来了一支更狠的,连他都劫了,这心里哪能好受啊。
可是单打独斗到城外约架又没打赢,这有什么好说的。
人家二百来个人打你三百来个人,你人多的还打败了,这说出去多没面子啊!
找覃禹鼎告状?他还要不要脸了,丢不起这个人。
“这场子,就没想找回来?”覃禹鼎的次子,一直旁观这一切的覃尧佐悠然道。
“找!必须找!”覃尧英恶狠狠开口。
贾蓉带人揍他不说,不光是因为他把银子拿走了,主要觉得他进城就敢带人围住城门,就是在向覃氏家族示威。
这一个两个官使都是这么个趾高气扬的做派,这让覃尧英感觉极是窝火,他们越是这样高高在上,他就越想要把这些人给狠狠修理一顿!让他们明白,这施南地界,谁才是老大!
届时,看他们还有什么脸面在他面前豪横。
“三弟,这样才对嘛,受了气,岂能不找回场子,有什么计划没有,说出来,没准二哥我可以帮帮你。”
“要是没计划,我帮你想一个。”覃尧佐朝覃尧英眨眼,一脸笑意的说道。
覃尧英瞥了眼覃尧佐,轻皱眉,“二哥,你有甚么好法子?可教教我罢。”
覃尧英知道这位二哥心思活泛些,虽然不一定能有那么好心,但是和自己那性格陈旧古板的大哥比起来,还算是比较有主意的一个,听他几句话肯定不会错。
贾蓉他们这么主动,保管没好事,绝对在算计着什么。
“你这话说的,咱们可是亲兄弟,哥哥我瞧你挨打,心里能好受?”
“只要你奉上一个女人,二哥我一准叫你扬眉吐气了。”覃尧佐抿了一口茶,眼睛瞥向覃尧英,一副高人姿态。
他眼馋覃尧英的一个小妾很久了,这时候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讨要过来。
覃尧英斜了覃尧佐一眼,他就说自家这二哥不可能那么好心。
“那是个田氏的丫鬟,很会伺候人,我都舍不得她”
覃尧英这么一说,覃尧佐立马起身,半秒都不带耽搁的。
“瞧瞧,这时间不早了,哥哥我就先回去了,弟弟你这沙包大的脸,就别出门了,凭白叫人笑话,丢咱们覃氏家族的脸面。”
“唉,也是惨,这几日得跟个王样缩壳里。”覃尧佐说着摇头晃脑,生怕刺激不到覃尧英。
这个混蛋!趁火打劫呢这是!覃尧英手捏的咯咯响。
覃尧佐笑了笑,单手抽出佩刀,一个用力就把沉重的桌腿劈了下来,随后用刀背拍了拍覃尧英的胳膊。
意思很明显,别冲动,看我这力气,能活活砍死你。
“你有什么好主意?”覃尧英一下子熄了揍覃尧佐一顿的想法,睨着他。
覃尧佐摇了摇头,这没瞧见礼,他哪能有什么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