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最终还是醒了,一开始她昏迷不醒的时候,还是安分的。
朦胧之中,哪分得清身边有没有其他人,只知道还是在自己屋里,莫名其妙地就晕倒了。
是以当田沂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对面坐着个男人,且自己身上穿的还是里衣,脑子的弦霎时崩了。
当即就想要挣扎,却被贾蓉瞧见了,指了指床边的衣服:“夫人这一觉睡得有点久啊醒了就把衣服穿上罢,之前多有冒犯,还请不要怪罪。”
田沂下意识地就要喊出来,贾蓉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安静一点。
“公子你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妾身从来没见过你啊?也与公子无冤无仇啊。”田沂看到贾蓉那张脸的那一刻,就呆愣的瞧着他。
这个时候的田沂,完全没了平时的从容和端雅,情绪十分地慌张。
“在下什么也没做,但是田府里出事了,夫人你先冷静点,听我跟你说。”
贾蓉快速说道,安抚了一下田沂。
“有人闯了进来,我的贴身护卫被重伤了,我不走运,偏偏这个时候过了来,我让人把她带走了,然后,我逃难到了夫人你这里。
谁知道,夫人你早已经晕了过去,眼看那些人要过来了,我没办法,就只好把你抱上了床,假装我们在那啥。
但我发誓,我真就脱了夫人的外衫,我什么也没干。”贾蓉快速将事情说了一遍。
田沂听了后,眸子垂了下去,“公子的确是什么也没干但公子还不离去?”
额还不是你长得太好看了。
贾蓉眼睛眨了眨:“那啥,我本来是想等夫人你醒来的,但是但是。”
田沂眸子抬起,看了贾蓉一眼,“请公子早些离开罢寡妇房里是非多,妾身不想害了他人。”
果然,跟他想象当中的差不多,失业寡妇,从一而终之类的李纨的翻版。
看她的表情,这是信了应该,解释清楚了,贾蓉松了一口气。
终于碰上个比较理智的女人了。
鉴于自己间接占了对方便宜,贾蓉没敢继续说下去,也没敢告诉她,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两人什么也没发生。
但为了做的逼真,他那回可是结结实实的压在了田沂身上,该感受的都感受了一遍。
所以保守这个秘密也是应该的,毕竟人家一个寡妇已经过得很艰难了,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了,她还怎么活?贾蓉这样安慰着自己。
等贾蓉出了去,田沂眸子有些复杂,她相信这个素未谋面的贾蓉没有说谎,只是他到底对她做了点轻薄之事,这要是传出去了,只怕族人会更加排挤自己了。
但要追究贾蓉,又要如何追究,性命关天的时候,是个人就不会去考虑那么多。
想到自己可能被贾蓉搂抱过,两人肌肤相贴田沂不禁就心乱如麻,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
贾蓉在外间等了好大一会,田沂才穿戴整齐出了来。
从面容上看,情绪应该是稳定了。
“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什么会有人闯进来?你的护卫是怎么重伤的?她被你带去了哪里?”
田沂看着贾蓉,眉心微蹙,目光平静的问道。
面对田沂一连串的发问,贾蓉眸子里露出思索之色,摇了摇头,沉吟道:“她招惹到了什么人,我暂时还没弄清楚来历,倘若不是今晚有要事本是寻她说些事情,可谁知道,我过去的时候,她屋里一片血腥味,她自己更是重伤昏迷了。”
省去了自己让田功吓唬苏月娥的那一环节,贾蓉觉得就算没有田功的环节,苏月娥那状态也撑不了多久。
所以,左右是重伤昏迷过去了,就不要在意那些小细节嘛。
“察觉到不对劲,趁着那些人包抄上来之前,我让田功把她带走了,现在,他们情况怎么样,老实说,我也不清楚。
你要相信,我真不是故意轻薄你的,为了怕你的美色惹来那些人的非分之想,我还特意把你的脸遮了起来怎么样,我是不是很细心?”
贾蓉很诚恳地看着田沂,从而达到减轻自己罪过的目的。
田沂沉静地看了贾蓉一眼,神色未变,贾蓉脸上并无多少焦急之色,苏月娥应该是被田功给安全地带出去了。
只要苏月娥没事,他的个人安危就出不了大问题,只是这次来的这批人,又会是哪方的势力?
凝神细想了一会,到底是毫无头绪,也就暂且搁置在一边,一切等苏月娥转危为安以后再说。
“听公子的口音,似是京师人士?不知造访施南,有何贵干?”
田沂此刻看着贾蓉,抬了抬眸子。
“夫人说得不错在下确实有要务在身,如今得罪了人,被盯上了。”
贾蓉叹了一口气,苦笑道。
实力低微,为了不被碾压成渣,不谨小慎微地做事,等着别人来收拾自己不成?
“是因为覃氏家族的事情吗?”田沂的表情中多了一丝疑惑。
“不错,早就听闻施南地界不太平,我便来了这里。”
“公子应该是朝廷的人罢?”
“夫人何以得知?”
“来这里的外乡人,不是奔着覃氏来,就是带着朝廷的任命而来,除此之外妾身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夫人莫不是跟覃氏家族有关系?”
“当今土司覃禹鼎,乃家父覃九福之兄。”田沂对贾蓉的情况看的清楚,平静的说完这句话,不再搭理贾蓉,自顾自的回了里屋。
贾蓉看着田沂淡雅的背影,默默无语,这可太巧了,这女人居然是已故的覃九福的女儿按辈分来说,这就是覃禹鼎的内侄女,覃伊覃雅她们的堂姐啊。
了解了大致发生的事情后,连话都不愿跟他多说了。
也怪他,本该一走了之的,却犹豫不决地停留到现在还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