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对贾六说道,没有回头,直接上了马。
回到荣国府,贾蓉先是沐浴更了衣,至于慕鸾,他已经不打算再插手了。
熬不熬的过,是她的命数,最后十天了,他必须尽快跟覃禹鼎分出胜负来,没有太多空闲时间再花在苏月娥身上。
需要带上的装备和家伙,贾三十已经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如同以前每一次外出一样,准备的非常齐全,妥帖。
唯一不一样的是,贾蓉这次出去,可能回得来,也可能回不来,覃禹鼎和他的儿子们应该也在筹备着干掉自己罢?
郊外的屋里,苏月娥身上时冷时热,一个农家装扮的大娘在照料她。
“姑娘,姑娘”
看苏月娥浑身在颤抖,被贾蓉雇来照料苏月娥的妇人脸上有些急色,连忙不停的唤道。
好一会,许了听到了妇人的唤声,苏月娥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苏月娥声音异常沙哑的说道。
若不是妇人凑到她身前,都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这里是宣恩城的郊区,一位年轻公子带你过来的。”大娘向苏月娥回道。
“这位姐姐他人呢?”苏月娥偏头看向妇人,眼睛微眨。
“已经走了好一阵了,但他让我在这里照料你,姑娘你要好生把身子养起来。”妇人有些关切的说道。
苏月娥点了点头,整个人昏沉的厉害,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想什么,不一会儿,就又昏睡了过去。
覃禹鼎此刻在屋里踱步,之前就听说贾蓉身边的亲信受了重伤,但因为没有亲眼见到,加上对苏月娥实力的不确定。
覃禹鼎一开始只以为那不是什么要紧的伤势,但现在,他显然是低估了苏月娥受的伤,若是没有大碍,那个女高手应该早早就会回来。
但他至今未归,只能说明,那个女人受的伤势极重,甚至可能危及了生命
眉心蹙起,看着沉沉的夜色,覃禹鼎脸上冷凝,派去寻贾蓉的人,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这是要出大事了。
“父亲,下一步怎么做?”
覃尧英看着父亲,一脸阴毒,看到覃百进来,连忙问道。
“昨天,今天,我都没有见到那位官使的行踪,这位大人似乎十分忙碌啊,你想要报仇的事,还是容后再说吧。”
覃禹鼎瞧了一眼覃尧英,说了几句后,就出了屋子。
对于这个三儿子覃尧英,他现在基本是放弃的状态了,做事完全不知道动脑子。
他们是历代土司之家,跟朝廷虚与委蛇惯了,但如今朝廷显然不想继续让覃氏家族“体面”了。
若不是考虑到贾蓉可能狗急跳墙,跟他拼命,有些投鼠忌器的话,覃尧英这顿狠打,那真就是白挨的。
即便迈柱只是口头上声援贾蓉,但只要迈柱表了态,贾蓉的安危就代表了迈柱的脸面。
那不是他们覃氏可以去欺辱的,偏偏就是自己家这个没眼色的小兔崽子,硬是要不知死活的凑上去。
如今川督和刘佐领都没空搭理他,覃禹鼎自然不会因为覃尧英被打这件小事,三番两次登门去烦总督和刘佐领。
且等川督忙完了这阵再说吧,不能明着来,得谋划谋划,贾蓉手上的财帛,覃禹鼎心里一直就没放下过。
原本想等有个好时机了再出手,现在却是打草惊蛇了,还得再缓缓了
现在。
夜幕降临,电闪雷鸣之际。
两支队伍武装到牙齿,蓄势待发。
“那边领头的戴的是几条看见了吗?”
“九条。”
“全部换上四条,四条是自己人,其他人全打死。”
“那边领头的戴的几条看清了吗?”
“四条。”
“那咱们应该戴几条知道吗?”
“知道了”
就在这一刻,两支队伍几乎统一时间冲了出来,结果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大家撞了个七荤八素之后才发现,大家都带着同样的四条面具,已然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
“都是四条下不了手啊。”
“下不了手。”
“打雷天站在雨里头有点不不讲究。”
“太不讲究了。”
“那改天再来,撤了!”
“怎么撤?”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呀!”
“好,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一,二,三,撤!”
双方很有默契地分出了左右阵线,后撤的时候也同时万箭齐发,一时间箭雨密布,不断有人哀嚎倒地。